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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时间到十点多，言川想了一下，打算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点速食食品回来吃。
那个便利店也是这里唯一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了, 其他的店铺都怕是早早关门。
言川是打算搬家的。
这个出租房的条件差, 洗衣做饭都要去公共区域。他估计也还得在这个剧本里呆上一段时间，不如找个好时机搬出去。
到时候他还能给自己留个大一点的房间来直播，不用再被观众们问是不是条件拮据才想出来直播。
更重要的是, 言川今晚赚了不少钱。
他数了数今晚的收益, 除去平台分成和一些七零八碎的扣款，到他手里的就有将近五万。大部分都是他现在的榜一，也就是那个ID是“柯”的人打赏的。
言川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大方，通用币流水一样撒出去，打赏给他这个新人主播。
平心而论, 他知道自己的游戏打得菜，女装款式其实也很简单。普普通通的一条水手服，价格也便宜, 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直播间的反应却让他始料未及, 每个人都表现得那么热情。
算了, 言川想不明白，干脆披上一件大衣出门了。
他懒得再换衣服，这么晚了出去的人肯定都很少, 那个便利店也就是在楼下, 随便穿一件遮一遮就行了。
言川打开灯, 小心翼翼下楼梯。
到这时候也有很多人没睡, 隔着不隔音的墙壁吵吵嚷嚷，言川都能听见激情敲键盘咒骂队友的声音。
言川：……
他又想起来打开评论被糊了一脸的“打得菜”，决定以后谨慎和别人组队打游戏。
反正他的粉丝似乎也不是在乎他打得怎么样的样子。
不过，那个和自己连线过的大主播好像是没有带着他的粉丝们来为难自己，这一点倒是让言川心情好了很多。
到了便利店，言川随便拿了一点吃的，不用微波炉加热的那种。
他去结账，晚上还在收银的只有兼职的员工，趴在收银台前面睡得昏天黑地。
言川等了一会，没看见对方有醒来的迹象，他就尝试性地提高音量：“结账。”
在他等的时候，便利店的门忽然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嗯……？”言川多喊了几句，收银员终于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抹了把脸：“出什么事了？”
言川：“……结账。”
他把袋子往收银台上一放，拿出自己的信用卡：“刷卡。”
清醒过来的收银员开始结账了。
磨蹭的功夫，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年轻男人也挑完东西了。
便利店空间不大，带着兜帽的男人也过来结账，收银员还在算账，言川就礼貌性地让出一个位置。
他往右稍微瞥了一眼，但什么都没看见。旁边的男人不仅戴上了帽子，还戴了一个黑色口罩，脸遮得严严实实。
大概能从口罩隆起的弧度看出他鼻梁高挺，轮廓清晰流畅。
察觉到言川的视线，男人瞥过来，言川礼貌转过头去了。
不认得，当然他认得也很奇怪。
倒是很警惕。
这时候营业员已经划完卡了，言川不想了，拎着自己买的东西离开。
第二天。
言川照常赶去公司，不过他挑衣服的时候更谨慎了，换了长袖长裤。
避免一些变.态带来的麻烦。
打完卡他就去工位上，昨晚回去的时候言川还糊弄完了文件，私发给了那个同事。
一万通用币入账get
言川开始搜寻公司附近的租房消息，打算换了离公司近一点的房子，要不然还得每天赶车来上班。
他想了一下，他可以拿出一个月一万以下的通用币来付租金，按照这个标准搜了一下，发现没有合自己心意的。
集团在k市的中心，附近的房源紧张，租金很贵，要么就是和现在住的房子一样是群租房。
他每天晚上都要直播，大晚上了还打扰人家是不是不太好。言川就放弃搜寻，改为发了一条租房信息：
身份：兼职主播，每天晚上会直播到十二点前
租房要求：月租金一万一下，不打扰到话可以合租
范围：XX区xx大道
言川检查了一下措辞，发现没有问题就发出去了。
也到了上班的点，办公室的同事也陆陆续续进来。
言川就开电脑，往自己面前堆了一叠子文件资料，假装在认真工作。
一个女同事走进来，兴高采烈地给大家发带来的点心，是自己做的纸杯蛋糕。
言川的桌上也被放了两个，暄软蓬松，上面还有切好的杏仁片。
“谢谢。”他礼貌道谢。
同事却“哇”了一声，大概是惊讶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一样。
她笑了笑：“不客气，这还是你第一回 和我说话呢。”
然后她就开始和言川仔细说蛋糕的做法，言川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热情，不断点头。
好在很快主管来了，言川得以安静地工作。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言川垂着头，把额发拨下来。
他昨晚直播的视频还挂在主页，虽然戴了口罩但是靠眼睛就能认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逃综给他发的是身份是白天在公司不起眼，晚上却在当女装主播的小职工，按这个意思，是不能被公司里的人发现他在干什么的。
想起来这个，言川左右看了看，确认旁边没有人关注自己，就偷偷点开了直播平台。
然后他就在首页看见了自己的视频。
昨晚的视频已经被刷到了新人榜第一，点击量足足有几十万，点赞也大十几万了。
他的粉丝自然也超过了昨晚下播之前说的五万，还多了很多，现在竟然已经有了二十万。
点进去一看，平台还给这个视频推送起了标题。
“可怜小职工深夜直播，达到**就穿短裙白丝”
言川：……
听起来是没什么错，但他说的到五万粉丝的愿望也不用拿星号来表示吧？
搞得他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一样。
言川心情复杂地点开自己的主页。
私信里一片红点，粗粗望过去，全是喊他老婆要亲亲的消息。
当然也有一个名为“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经纪人就是每个主播签约的时候分配的，算是指挥他们怎么直播的，但言川之前一直很少有人关注，他的经纪人都忘了手底下还有这个人了。
不过现在经纪人倒是给言川发了不少消息。
言川点进去。
“视频做得不错，可以继续蹭柯里的流量。”
这条消息的时间在两天前，也就是言川还没有进副本，因为连线柯里打得很菜被骂的时候。
言川微微皱眉。
不过往下一划，时间来到凌晨两三点，他下播没多久的时候，经纪人的口风就完全变了。
“这次直播很不错！继续保持下去！”
“加我的联系方式xxxx，给你制定新的人设和路线，合同分成也可以更改。”
言川只看见了“合同分成”这四个字。
他签约的时候只是个小主播，合同上的分成也是可怜巴巴的五五分。不过平台和名气很大的主播签约，为了让他们留下来，是可以给出□□或者七三分成的。
多一成就能多赚钱。
言川想到自己刚刚浏览租房信息时候因为囊中羞涩而寻找不到合适房源，去加了经纪人的联系方式。
然后他点进直播回放，看见多出来的很多条评论。
评论和弹幕数比昨晚翻了两倍，打赏也有不少。言川抿了抿唇，然后感觉自己被旁边人拉了一下。
言川：？
拉他的正是刚才给他分蛋糕的同事，一脸神秘地指了指他的屏幕，小声问：“你也关注了小兔甜心这个主播吗？”
言川：……
小兔甜心是原来直播间的名字，言川没有改，也不知道该改什么名字好，就一直用原来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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