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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事(5)

作者:阳刚猛男弦上 时间:2022-04-24 08:40:18 标签:强制爱 灵异神怪

  心中疑惑无限扩大,却又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头绪,只能借着夜色掩住慌乱,故作镇定地放下碗筷,站起来道已经吃饱,想要回房休息了。

  再看去,老夫妇的神色又都看不出任何异常了,点点头,没有多留。只在宴江关上屋门前,老妇人抬头看了看天,笑着提醒了一句:“这天看着要来雨,娃儿今夜早些睡吧,免得半夜被雨吵的睡不着。”

  宴江好声答应。

  入夜之后确实起了风,将白日的燥热吹散开来,有一种即将入秋的清爽。

  老夫妇收拾完碗筷也双双回到自己屋头去了,院中彻底静了下来,偶有落叶被风刮着挪动,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睡意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中来得意外地快,宴江脱了鞋躺进被窝,本想好生琢磨一下今后的出路,最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到后半夜,窗外果真响起雷鸣,而后便是狂风骤雨,雨水争先落下,打在屋顶与窗扇上,将白天日头的余温彻底洗净。雨声扰了睡眠,梦就变得不太安稳了,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接一个,书生只盖了一层薄薄被单,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些冷,本能地蜷缩起来。

  嘎——嘎——嘎——

  远处似乎传来了什么别样的动静,又被雨声打散开去,变得模糊而稀碎。宴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身体像是醒了,精神却还累极,仍旧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雷声一声接一声地砸落下来,振得他心口突突地跳,意识越来越清晰了,听觉也变得无比灵敏,不受控制地捕捉周围一切动静。

  方才那声音源头好似在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清晰了一些,好像是……黑鸦的叫声。

  是隔壁村的黑鸦又飞来了吧?

  宴江理所当然地想。

  然而又在下一瞬意识到里其中的不合理,身体突然僵住,睡意退得一干二净:外面可是正在下大暴雨。

  鸦也好,雀也罢,但凡是在天上飞的生灵,就没有不知道躲雨的。被雨水打湿的羽毛,怎么可能还飞得起来?怎么可能还以如此快的速度朝这边靠近?

  不对,不对。

  一切都那么地不合乎常理。

  以及,明明才入伏不久,怎么会因为区区一场雨,就冷得仿佛入了深秋……

  宴江的心渐渐越跳越快。

  他不敢睁眼,更不敢动弹,身体维持蜷缩着的姿势久久不敢移动,直至酸痛发麻。被窝里,只有手指悄悄蜷缩起来,静静握住了自己胸前护身符,祈祷它真的能为自己消灾去邪。

  ——阿娘,阿爹……

  当冰冷的笑声在耳边炸起的时候,宴江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连情绪都被冻住了,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他睁开眼,朦胧的天光将屋内照出一点轮廓,透过发黄破旧的床帐,茅草搭成的屋顶清晰可见,床帐顶打了好几处补丁,其中左上角那一处最旧,已经褪色发白,是他小时候顽皮扯破所留下的痕迹。

  是他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家。

  逃出家的时候,只是想着躲一阵子,总有一天会重新回来,没有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一觉醒来,自己就从百里外的胡三乡凭空消失,回到这里。

  宴江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喊叫尽数被卡在喉咙里,他才发现自己浑身无法动弹,只能像个僵尸一样躺在床上,惊恐又绝望地看着两步外的人形身影慢慢靠近。

  近了,终于看清那个“东西”的模样,是个浑身死气的高大男子,皮肤泛着死人的惨白,白到即使在如此昏暗朦胧的光线中都耀眼无比,衬得一头高高束起的发比墨还要黑;身上衣着华贵,但型制陌生,大片的黑着金边,袖摆处点缀大片的红,似乎是无数诡秘繁复的绣纹,随着男子行走的摆动而流转不止。宴江忍不住仔细看去,便被迷了心神,纹路涌动着拂面而来,仿佛要将他的魂魄吸噬淹没。

  “放肆!”

  一声冰冷的低喝。

  宴江视野中衣摆一挥,便有一阵风大力击中他的脸颊,将他打得脸偏了偏,骤然回过神来,诡异男子还淡然站在原地,看宴江的眼神冷漠无情,就像在看一只无所谓的蝼蚁。

  “想活命,就好生听着,鬼府可以暂不收你。”对方的语调高高在上,不带任何温度,“本座无意干扰人界法则,只是暂居人界,需要一处清净的居身之所,看上你这儿,是你的福气。你的体内有本座的一丝鬼气,大可以再次逃跑,哪怕跑到天南地北,本座都寻得到你,像今夜一样。”

  似乎是宴江越来越惊恐的眼神取悦了鬼,鬼眯起眼睛,换了一种柔和些的语气:“但还是不要尝试了,毕竟若将本座惹怒,你锦县宴氏独子一条命可不够赔。龙嘉八十四年收入地府的宴氏夫妇二魂,至今仍未投胎,本座要其灰飞烟灭,也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

  说着话,鬼的身后凭空漫起一整黑雾,汇聚着凝成一只华贵的紫木椅。他的眼睛是纯黑的,没有眼白,瞳孔隐隐闪烁着鲜红的光,配上慢悠悠的语调,简直比第一次遇见的黑雾更要恐怖上几分。

  男子极为自然地坐下,靠进椅背里,用手虚虚拖着下巴,一派贵气慵懒的模样:“若是听明白了,就起来表个态吧。”

  他的食指为不可察地一动,便撤了人类身上所有的禁锢。

  宴江早已被吓得半死,其他话没听进去多少,好歹还是听明白了自己父母的亡魂被对方捏在手上,顾不及抹一抹脸上被吓出的泪,连滚带爬地翻下破床,佝偻着身体跪在鬼王脚边,一个接一个地疯狂磕头。

  “我错了、小的错了,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饶小人一回,宴某当牛作马,在所不辞!”

  说到激动处,舌头直打结,露出害怕得不住颤抖的哭腔来。涕泗横流的模样又窝囊又埋汰,时崤本就有些不满,一想这人要是再磕破了相,日日在眼前晃荡看了更是生烦,便勉为其难地放出一团黑雾,阻了他继续磕头的动作。

  但也恰恰是这类窝囊人,用起来最是听话趁手,主子不发话,就一直维持着五体投地的跪趴姿势,不敢动弹。时崤抬脚,黑色长靴踩上那看着瘦弱不堪的脊背,把他当作脚蹬来用,宴将也只是一抖,也不敢多言。

  剧烈的心跳隔着皮肉、衣物与鞋底传递到脚底,可见此人恐惧到了极点,若是再受一次惊吓,估计不需要亲自动手,也要当场一命呼乎了。时崤自认好心,没再招出些什么不好看的玩意,只操控着黑雾将他的头颅托起,逼迫他由下而上地仰视自己。

  “本座是鬼府的王,名曰时崤,你可记住了?”

  “记、记住了。”

  顿了顿,才怯怯地小声报出自己的姓名来:“小的姓宴名江,表字浮生……”

第六章

  【小书生住新房子】

  自盘古开天辟地,浊气下沉,清气上升,这个世间就分为三个不同的界,即仙居、人间、鬼府。仙者掌管秩序、人类主张建设、鬼魂负责审判,三界各自独立,遵循不同的道法规则,冥冥之中有千丝万缕的相互制约,但任何一方都不得无故干扰他界。

  时崤有意摆出了好大一副架子,也是人类好骗,一点点小把戏就能被吓得像只淹水的鹌鹑,却不知面前的鬼王带着重伤潜逃到人间,背地里有多么的狼狈与不得已——好歹是一界之主,如果不是实在危急,怎会冒着随时引起人间大乱的危险贸然过界?

  趁着人类垂着头不敢抬眼的间隙里,时崤拉了拉外袍,盖住了自己胸腹出逐渐渗出的血迹。

  不幸中的万幸,他身上的力量因为重伤流失大半,气息也大大弱化了,只需稍加隐匿,仙鬼两界一时半会儿还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但也正是因为力量太弱,连简单的隐匿都力有不逮,所以眼皮底下的这个人类,就是他短时间内能找到的,用来遮盖鬼气的最佳“工具”。

  好就好在性格软弱好拿捏,又是个无父无母的,社会关系几乎没有,居所虽然破了点,但胜在低调兼之远离人群。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这宴家可算得上与他极有渊源。

  天微微有发亮的趋势,村中其他人家养的鸡迎着浅蓝的天,拉出一声又一声嘶哑长鸣。时崤揉揉太阳穴,无心再逗弄这书生,示意书生起身,仔细听去,声音中似夹杂着几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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