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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一声，原本饱满的人偶像泄了气一样干瘪了下去，随即倒在桌上再也没了反应。
孔青皱着眉头把人偶捡起来一看，发现上面留下的张同血迹已经消失了。
“不应该啊……”他费解的翻看着手里的皮偶。
“发生什么事了？”昆莱凑过来好奇问道。
“好像有什么阻隔了张同的探查，而且那东西大概不好对付。张同的魂魄吓的跑了，而且估计再也招不回来了。”孔青说。
“不会吧？做鬼还那么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东西？”昆莱问。
“那不能这么说，既然鬼是人变得，自然也有人的七情六欲。如果是有其他术士帮忙，张同发现自己连鬼都要做不成了，岂不是要吓得跑掉。”孔青答道。
“只是一个传销窝点里的帮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昆莱不解。
毕竟有本事的术士，不是一般人能请到的。
“我也奇怪，按你们描述的传销这种组织，也不应该能随便让一个警察杀人。”孔青把皮偶塞进包里。“如今鬼不敢说了，那只好找人问问了。”
“找谁？”昆莱下意识的接着问。
“胡金山。”孔青背好包答道。
愿意为传销杀人的警察也透着古怪，本来孔青不想再参与进这件事，让相关部门审问胡金山就行了，哪知道这次招魂发现那传销组织并不完全是人祸，他就不太可能袖手旁观了。
左桓听闻二人在别墅的见闻，当即联络了人，让孔青和胡金山见一面。这一次由于不用和鬼类接触，左桓也跟在了孔青旁边。
据说胡金山在案发后，对于审讯都一问三不知。这次孔青笃定能让对方开口说真话，警方也很期待，所以也来了人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虽然我能让你见他，可是我们可不能做出什么刑讯逼供的事。你甚至都不能碰到他，你有把握让他开口吗？”左桓试探的问。
“放心吧。”孔青自信满满的看着栅栏另一侧，此时胡金山被两个警察带着坐了进来。
而像警察所说的，胡金山进门之后就一字不发，看见他杀的人没死，也没露出一点意外的神情。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孔青看着他的样子，皱起了眉毛。
“真是奇怪……”
虽然有疑虑，但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并无什么后遗症，孔青还是把手腕上缠绕的念珠取了下来。
“我有一法，称《十善业道经》。听闻者断苦痛，远恶行，弃妄语，戒贪欲。胡先生，你听此经，自然会真心悔过，口中所出皆无妄言。”
旁边两名陪同的警察心里有点啼笑皆非。但想到这两个人是上面介绍来的，又只能崩住脸皮。
左桓倒是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听了这经以后就不能说谎了吗？坏人也会变善人？”
“没有那么神奇，只是我念的时候有这种效果。”孔青说。
“原来如此。”左桓点点头，示意两个警察开始做笔录。
两个警察听见了他们两个的谈话，心里想的是有那么简单的话，以后警察队伍里招一堆和尚做笔录不就好了。很不以为然。不过左桓的来头很大，还是依着对方的指示，假装认认真真的态度。
随着孔青富有韵律的念经声响起，两名警察便按程序一项一项问下去。
第030章 传销组织
询问的开头还没有什么异常，胡金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犯罪时间地点。
左桓却插嘴问了一句。
“你在这个组织里是什么用处？你们真的是为了传销吗？”
“我平时负责物色看守所里无药可救的混蛋，他们出狱的时候，我以介绍工作为名，把他们带到组织里去。”胡金山说完第一个问题，顿了一下才继续回答第二个。“不知道。”。
两个警察也觉察出这个问题里面代表的信息很重要，两人又针对那个组织是到底干什么询问了一遍。可惜胡金山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当警察问他对方给了他什么好处的时候，他也回答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胡金山身为一个警员，对方不给好处他怎么可能义务犯下那么多重罪？两个警察没想别的，都以为他在说谎。
可孔青不一样，他知道对方现在无法说谎。
“……谁让你这样做的？”
“判官。”胡金山说。
“什么？”两个警察怀疑自己幻听了。
“判官。”胡金山重复了一遍。
两个警察以为是那个人的外号，疑惑了一下还是原样记录。接着又问。“那个判官是幕后主使吗？你攻击孔青也是他指示的吗？为什么要杀无关的人？他是男是女？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不能让他知道。”
做笔录的警察听到回答觉得莫名其妙。
“不能让谁知道？不能知道什么？”
胡金山看了一眼孔青。“她说，这个和尚有真本事，不能让他查下去。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她到底是谁？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警察至此完全严肃起来了，此时喝问胡金山。
“她是…她……”胡金山此时的脸变得非常扭曲，好像表皮和内里不是一个人似的。
警察疑惑的又问了一遍，却见他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
两个警察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去找医生来。
孔青也停了念经，站起身看着栏杆对面那人。
“是出什么差错了吗？”左桓站在他身边问道。
“有人给他下了咒。他说出真相就得死。我不能再逼他了。”孔青语气沉重。
“什么咒？”左桓问。
“我不懂。”孔青叹了口气。“如果是邪祟妖魔作乱，我轻易就能解决。可若是人下的手……我对其他门派的手段并不了解，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听你说张同的魂魄也是不敢说，看来这传销背后的事情可不小。”左桓沉吟片刻，说道。“我建议你暂时不要管这件事了。让警察去找线索吧。既然是利用人在做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很抱歉，我没帮上忙。”孔青很难过在这件事上他没能伸张正义。
“你刚从寺庙里出来，哪知道这世上的险恶？哪怕是菩萨也有做不到的事，你不必妄自菲薄了。”左桓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出了审讯室。
“我听江经理说你不是要去海市找人吗？放心吧，这里的事我会让孙毅帮你看着，有线索就通知你。”
孙毅就是上次来帮忙的孙厅长，孔青相信他的面相，此时没了其他头绪，他也只能暂且把这事放下。
走出公安局大门，孔青想到自己刚离开寺庙就碰到一起如此诡谲的事情，简直重新颠覆了他对社会的复杂程度的粗浅印象，心里难免有些气馁。不过他随即又想到自己幸好又遇见了左桓这个面相凶煞的好心人，又有些庆幸。
“能遇见你真是佛祖保佑。”孔青看着左桓感慨道。
左桓勾唇一笑，也颇有感慨的应和道。
“是啊。”
传销案暂且放手，孔青便把去海市的事情提上了日程。而左桓则说他要回京，两人只好就此作别。
当然，左桓想的比孔青多一些，他告诉对方如果在海市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找他。孔青自然再次感谢了对方，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分手了。
回到宾馆，黑人保镖熊大龙看见他们老板依然在把玩着手机，面前放着藏刀。忍不住问了旁边更进一步接触过孔青的昆莱。
“那个孔先生有什么魔力吗？我从没看过老板这么在意一个人。”
昆莱扫了一眼老板嘴角没有消失的笑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是朋友……”
“朋友？”熊大龙瞪大眼睛。“老板会和别人交朋友？”
“嘘，小心老板听见。”昆莱瞪了他一眼过后，也终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吐槽冲动，给熊大龙科普起来。“你是没看到老板看到他的时候有多爱笑。虽然他整天说着对方有趣，值得利用培养什么的。但他每次看到对方，那表情和蔼的都不像他了。从来不多事的老板还老是给其他人打电话，帮那个孔先生打点首尾，我看老板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喜欢那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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