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回的世界不对(82)
被一语道破心思的元宸面部短暂僵硬了一瞬,元宵试探时一直盯着他,将他每一个微表情尽收眼底,那短暂的僵硬证实了元宵的猜测。
元宸还故作轻松的掩饰:“几年没见,你脑洞开得可真不小。实话跟你说吧,满如风是我的同学,我们在四年前开始恋爱……”
“不可能。”元宵打断他,“四年前,你在外国,而且,十六岁。”
“哦,忘了跟你说,其实我十五岁就认识她,她比我大三岁,本来嫌我年纪小不肯答应,我费尽心思追了她一年才终于追到手。”元宸补充。
元宵冷着脸道:“满如风三年前已经回国。”
元宸一摊手:“那又怎样,她回国,我们并没分手,我们每天都联系,她每隔两月会出国看我一次,我答应她,等我毕业回国了,就和她订婚,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就娶她。”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元宵一时陷入了沉默。
“说起来,你竟然喜欢男人,这点是我没想到的,你猜,元老三若是知道你的性向,会不会当场气去世?”元宸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元宵却连一个眼神也没再给他,转身便走。
“哎,这就走了吗?”元宸喊道。
望着元宵渐渐远去的背影,元宸脸上所有的表情如潮水般褪得一干二净,他左手抚摸着自己挨了一拳的腹部,眼神渐渐转冷。
“元宵,龙葵素没让你掉一根头发算你走运,今天这一拳,我记下了,日后,我要你百倍、千倍还回来。”
第79章 一个要命的吻
“步天, 你知道海市元家吗?”出医院后,元宵问。
步天看了他一眼, “嗯。”
“我是元家人, 你已经知道了吧?”元宵转向他, 目光直直凝视他,好似他否认就要将他揭穿。
然而, 步天并未否认, 他依然“嗯”了一声。
一个简单的回答,却让元宵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似的软了下来, 他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视线微微上扬,眼神却一片空洞。
步天问:“你是什么身份很重要?”
元宵眼神闪了闪, 只是依然维持着相同的动作。
步天又问:“我不能知道你的身份?”
元宵心里否认,步天当然能知道他的身份,眼下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 如元宸所说,辫子朝都灭亡一百多年了,元家也没有个正儿八经的皇位让他继承,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真当不能被普通人知晓真实身份的太子爷?
果然是从小被灌输的内容太多, 他还是受影响太深吗?
斟酌片刻, 他才有些艰难道:“我不是有意瞒你, 只是我离开元家, 元老三不会无动于衷。”
“你最初执意留在我家, 是因为元家人?”步天问, 虽是疑问句,但他很肯定。
元宵尴尬地点点头,“元家和京城井水不犯河水,元家人的活动范围几乎不会涉及京城,而你又是步家三少,即使他们想像以往一样破坏我的生活,连累其他人受过,动你之前也会再三斟酌,我就……”越解释,他越是心虚,最后低低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
“嗯,你是自私。”步天没有安慰他,而是说了一句实情。
元宵恨不能把自己塞进座椅里,可逃避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个方式,话既然已经说开,逃避也无用,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是我想得太简单,我没想到元宸会和满如风订婚,元宸解释是他和满如风四年前就已经开始交往,但我认为,他是在骗我,他真正的目的,是我。”
“你?”
“没错,是我。”元宵严肃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复杂,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母亲和我妈是亲姐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在元家,承袭了封建时期的三妻四妾,像我们这种‘皇室血统’的男人,会娶上好几个老婆,一个正室加n个姨太太的设定。”
步天静静的听着。
元宵继续说:“我妈是我爸的正室妻子,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元宸的母亲也就是我妈的孪生妹妹蓝思静,她是我爸的姨太太,蓝思静和我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因为性情缘故,我爸选了我妈当正室,她一直记恨在心,连带看我也不顺眼。她将元宸教导的很偏执,从小无论什么都要跟我比,什么都要抢,只要我不好,他就会开心……”
说到这里他略略停顿片刻,才又带点迟疑道:“奉命来找我的领头人叫罗剧,罗剧胆子不大,而且审时度势,他敢动张哥和吴阿姨,是因为他们背景普通,即使被算计了也无法找人出头,可你不一样,他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所以,只能是元宸。”
步天听完他所说的,忽然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到了路旁。
元宵愣了下,忙道:“这里不能停车啊!”
步天不为所动,只平静的注视着他,问:“确认是元宸,他的目的是你?”
元宵有点摸不清他想表达什么,硬着头皮点点头。
步天继续问:“所以,你认为他和满如风订婚,是通过抢走满如风以达到对我的伤害,从而在某个合适的时机跟你坦白,我失去满如风其实是被你所害,让你背上负罪感?”
他这两句有点绕,但元宵听懂了。
简单来说,和张平安吴桂花一样,都是因为他元宵这个人而受到波及,张平安吴桂花是被骗钱,到步天这里是失去心爱的人,这是想证明他是一个害人精,想让他被讨厌,被嫌恶,被驱逐。
元宵神情变得很难看,他手掌紧握成拳,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回答步天。
步天眸光沉了沉,他道:“即使你猜测是对的,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最安全的办法是划清界限再无联系,同张平安那样。
可张平安和步天如何能放一块比?
单从身份上来说,步天不仅仅是他的房东和老板,还是他的男朋友,这一层关系比朋友还更进一步,让他和步天分手,大义凛然的表示是为了保护他?且不说步天会不会把他打死,光他自己,虽说每天念着想甩这个气死人男友,可最后两人要真分了,他能悔到把自己捅死。
再者,他现在还不清楚元家的具体情况,倘若元宸说元家真被分割了,元宸必然什么都捞不到,他为什么要忌惮元宸?就冲着他想借助满家的势去分一杯羹才那么有底气?
分分钟放我天哥,不对,是放我天哥的宠物要你命好么!
思绪一下理清,元宵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回家了他再联络他师父打探情况。
心里面定了下来,他嘴上却很嘴欠道:“我要是说分手,你会打死我吗?”
步天眸光倏地一冷,元宵登时心中一凉,头发炸开,赶忙补救:“我开玩笑的!”因太过急切且语速太快,短短五个字竟然喊破了音,还被口水给呛得咳了起来。
然而步天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咳得脸通红而无动于衷,连一瓶水都不给他递。
元宵心里直打鼓,脑海中的小人直扇自己耳光,他为什么要嘴欠?他为什么要嘴欠?他为什么要嘴欠?
嘴欠一是爽,爽完火葬场。
元宵只觉此刻比身处火葬场还可怕。
“元宵。”终于,在元宵预感自己生命走到尽头的倒计时即将归零时,步天终于出了声。
“在,我在,我在。”元宵差点跳起来。
步天目光仍然冷冰冰,用同款冷冰冰的语调道:“若你想分手,我不会阻拦。”
元宵心脏骤停,面色唰一下惨白。
见他如此,步天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他语气放缓了些许,继续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你现在走下车,从此以后,你我是路人;若你选择留下……”
“留下留下留下,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元宵都没等他把话讲完,只一个劲的保证,就差把心掏出来表明心意。
步天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他道:“我还没说完,若你选择留下……”
“我跟定你一辈子!”元宵又一次抢白,飞快解了安全带隔着扶手箱直接往他身上扑,像是一只和主人失散许久终于回归的大金毛,将他脸上涂满口水。
步天被他舔得好气又好笑,想问他就不怕自己哪天厌倦不要他了,不过话没出口,唇就被封住了。
呼吸交缠,元宵格外的热情。
元宵大概也是真被吓着了,一激动,下嘴就用力了些。
步天察觉他牙齿的力道面色微变,赶忙扣住他的后颈想将他拉开,并快速道:“不要咬破我……”“唇”字还没说出,他便觉舌尖一疼,紧接着就嗅到了口腔中血腥味。
他不得不承认,小怪兽发起疯来,力道很猛,让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元宵一脸迷蒙的看着他,似乎还在回味,男人么,骨子里总归有些粗暴的因子。
“你怕疼?”他舔舔唇角,慵懒的问。
步天:“……”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你可能对我了解还不够。”
元宵:“?”
步天发动车子,在交警过来贴罚单离开,他注视着路况,在元宵满脑门都长满问号时叹了口气。
他说:“我的血,有轻微毒性。”
元宵:“啥?”
……
十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付千我的zhui(第三声)……”元宵望着遮阳板上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大惊失色。
无他,此刻的他双唇颜色发紫且肿胀,上下唇瓣仿佛变成了两条香肠……嗯,就是传说中的香肠嘴,一点不带含糊。
元宵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他颤抖着手在香肠嘴前晃了晃,镜子里,那张香肠嘴前也多了三根手指指尖,他又试着碰了碰,手指摸到了木木的发烫的“香肠”,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肿么办肿么办肿么办,付千……”元宵好悬稳住了,没真厥,只能求助步天。这一开口,他才发现嘴唇和舌头比一分钟前更加麻木,好似有人给他喂了麻药。
步天:“……”
旁边的元宵看起来当真惨兮兮,和滇金丝猴倒有点像,但诚心说,还没滇金丝猴好看,起码滇金丝猴的大嘴粉粉的……总结来说,就是很想笑。
为了男朋友的自尊,步天忍住了笑,他安抚道:“别担心,三个时辰就会好。”
元宵一时没反应过来“三个时辰”,步天也意识到自己说顺了嘴,添了句:“六个小时。”
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