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7)
纪深听郑厉语气不善,有些茫然,不知道郑厉在生什么气。
郑厉拉纪深坐到自己腿上,抬手略带几分粗暴地摩挲他微微发红的唇:“你是不是让人亲了你?”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郑厉就气得要命,纪深浪成这样,真得好好教训才行。他狠声道,“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勾勾搭搭,别人玩过的玩意我嫌脏。”
郑厉环在纪深腰上的手臂收得很紧,纪深背脊一阵冰凉,只能由着郑厉把他抱去浴室从头到脚地冲刷一遍。
洗着洗着自然洗到了床上。
郑厉以要好好检查他有没有勾三搭四为由肆意摆弄纪深,确定纪深没敢乱来之后才满意地享用被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体。
少年的身体软和又柔韧,连被折腾出来的细汗都只是让他显得更诱人。
郑厉觉得总有一天纪深会被弄死在床上,谁叫他长成这模样?
郑厉咬了口纪深软软的耳朵,把纪深扣在怀里警告:“乖,听话,别惹我生气。”
纪深安安静静地合上眼,意识有些昏沉,既不明白自己和郑厉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惹郑厉生气。他本来就不擅长和人理论,更何况是对上一身蛮力、满嘴指责的郑厉。
郑厉想做什么就让郑厉做,郑厉想说什么就让郑厉说,没什么要紧的。
反正,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太相信自己有能力组建一个家庭、保护家人不受任何伤害,所以一直都没有和谁谈恋爱走进婚姻殿堂的打算,只想好好地把大学念完,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养活自己,交几个像史平那样可以自在说话自由往来的朋友。
所以,郑厉对他做什么、对他有什么看法,都没什么要紧的。
纪深一觉睡到天明。
他醒来时郑厉还没醒。
纪深睁看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自从父母自杀后,他从来没有和人这么靠近过。
阳光穿透窗帘落在郑厉脸上,让他平日里凶横的五官变得柔和了一些。感觉自己被郑厉的气息包围着,纪深呼吸一滞,小心翼翼地退开了点,手脚并用地下床找衣服穿。
等纪深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好,转头却看到郑厉光裸着上身懒洋洋地倚在床头看他,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纪深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醒了?”
郑厉饶有兴味地说:“醒了。”他一点都不客气地吩咐,“给我也找一身衣服。”说完他也不等纪深反应,什么都没穿就下了床,走进浴室洗漱去。事实上纪深醒来时他就醒了,感觉到纪深在偷偷看他,郑厉很受用。
纪深浑身上下没半点优点,唯一瞧着还不错的就是眼光了。
既然纪深这么喜欢他,他让他看看也不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郑傻傻:他这么喜欢我,我给他发点福利。深深:?
第八章
对纪深来说,给郑厉当周末情人并不难。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郑厉早上折腾了他两回就没再要让做什么,而是呼朋唤友玩游戏。不管是现实里还是游戏里,郑厉的狐朋狗友都挺多,没一会他就拉了一队人热热闹闹地玩了起来。
纪深觉得郑厉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至少这种需要团队合作的事他从来没办法参与。这主要是因为他和白媛媛姐弟俩的矛盾,以前他也不是没交过朋友,只是他总会连累朋友被白媛媛姐弟俩找麻烦,久而久之他也放弃和别人交好的打算,免得害了别人。
要不是首都离白家足够远,他也不会放心地和史平他们交朋友。
既然郑厉在打游戏,纪深也就放松下来,开始准备下周要给嘉钰上的钢琴课。既然收了钱,纪深肯定要好好教,他不想辜负龚夫人对他的信任。他认认真真把钢琴课备好,又把接下来一周要上的专业课都过了一遍,确定自己可以掌握之后才松了口气。
他的天赋在首都大学并不算突出,所以他不允许自己荒废时光。
纪深在认真预习专业课,郑厉却已经打完几局过完瘾,扔开手柄觉得有些百无聊赖,不由去纪深房间找人。
看到纪深坐在那看书,郑厉其实有点意外,因为纪深瞧着认真又专注,完全看不出是在装样子。
难道纪深真的跟个高中生似的在看课本?
哪怕走近看清书上的内容,郑厉还是分辨不出来,因为专业书上复杂的理论和复杂的推演都是他陌生的。
看着专注到没注意有人在盯着他看的纪深,郑厉隐约回忆起一些遥远的东西,他当年好像还真在广播里听到过纪深的名字,好像是说纪深考了年级第一。
后来纪深的名字慢慢就出现少了,也没再听白景河一脸骄傲地说纪深成绩名列前茅之类的话。
纪深把专业课都预习完才发现郑厉坐在一旁打量着自己。
纪深愣了愣,根本不知道郑厉什么时候进来的。
郑厉看纪深终于不再埋头看书,顿时没了刚才那种“不能打扰好学生看书”的莫名感觉,抄起纪深搁在一旁的曲谱翻了翻。
这玩意对他来说又是另一种天书,和刚才的专业书一样属于他压根看不懂的类型。
他试图回忆一下纪深有没有在人前表演过这方面的才能,却发现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纪深显然是懂的,要不然纪深不可能把乐谱放在手边。
郑厉挨近纪深,凑近一看才发现纪深眼睫很长,轻轻垂下就能遮掩住他漂亮的眼睛,难怪过去他总没什么存在感,一张脸明明长得这么漂亮却从来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郑厉扼住纪深的手腕,握在手里轻轻把玩,口里问道:“你还学过音乐?”
纪深说:“没有正经学过,只是以前练过几年琴。”
他们这一代人小时候大多被父母逼着学这个学那个,听纪深这么说郑厉倒也不觉意外。他改为捏玩纪深的手指,纪深手指修长漂亮,一看就是娇养着长大的,若不是练琴的话,怕是连点薄茧都没有。
郑厉玩够了才评价说:“在床上不怎么顶用,下了床倒是挺多才多艺。”
纪深不吭声。
两个人都不会做饭,郑厉带着纪深出门去觅食。他在读书首都两年了,专业没学进去多少,吃喝玩乐样样都精,自然知道哪里有好吃的。
他载纪深去吃了顿好的,开车绕了个弯到僻静的地方,要和纪深试试在车上做。
纪深要是早知道郑厉有这种打算,绝不会和郑厉出门。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郑厉已经解开他衬衫衣扣,他现在才后悔根本来不及。纪深软声哀求:“我们回去好吗?”
郑厉不乐意,都是做,在车上怎么就不行了?矫情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堵住纪深的唇,逼着纪深迎合他的所有要求,在车里要了个尽兴。
纪深感觉自己像是落入海里的飞鸟,随着海浪浮浮沉沉,想要飞离海面却做不到,还被卷入漩涡之中。他越是想挣扎着飞离漩涡,越是被它带往漩涡深处,直至通体乏力、眼前才终于变为一片黑暗。
纪深昏睡在郑厉怀里。
郑厉觉得纪深真是扫兴,他还没玩够,纪深却已经撑不住了。就纪深这身体也敢给他下药、爬他的床,真不怕被他做死在床上。
郑厉替纪深把扣子扣了回去,开车回学校。
纪深都睡过去了,郑厉在学校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把纪深捎回宿舍后就扬长而去。
纪深第二天才昏昏沉沉地醒来,他感觉自己浑身酸疼,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
有点发烧。
纪深找出药盒吃了颗药,感觉好受多了。他起床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看着镜子里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太憔悴了,连他都有些厌烦这么虚弱的身体。
他捧起热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这才走出浴室,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这时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郑厉虎着脸走进来,手里带着打包的饭菜。
纪深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郑厉没注意到纪深的退却,他拧着眉头看向纪深苍白的脸色。
这家伙身体弱得要命,害他昨天离开后玩得不怎么安稳,今天和狐朋狗友们吃完饭还是反复想起这家伙沉沉昏睡的脸。他担心纪深要是被他折腾病了回头要赖上他,所以才叫人做了两个菜带回来看看纪深!
郑厉搁下饭菜,让纪深坐下吃饭。纪深没想到郑厉会特意带饭过来,愣了愣,乖乖坐到郑厉示意的位置上。
郑厉不知道纪深的口味,但记得纪深身体不好,菜色都挑清淡的,主食也是好入口的粥,全是现做的,打开盖还冒热气。
纪深在郑厉的注视下拿起勺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起头对郑厉说:“谢谢。”
郑厉才不要他感谢,只让他快点吃别磨蹭。他很嫌弃纪深没多少肉的身材,硬邦邦地说:“就你这样的,抱起来那么硌手,好歹多长点肉。”
他这也是在为自己谋福利!郑厉对自己的行为找到了足够多的理由,很是坦荡地坐在旁边盯纪深吃饭。
纪深一开始有些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瞬也不瞬地看着,可察觉郑厉根本没有走的打算,他也只能当做感觉不到郑厉的视线,认认真真把郑厉打包回来的饭菜吃完。
郑厉看纪深脸上稍稍有了点血色,很满意。他最讨厌纪深白着一张脸,看着丧气得很,他凑近要去亲纪深的唇,结果一靠近,却感觉纪深体温有点不对。
郑厉用额头碰了碰纪深额头,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你发烧了?!”
纪深说:“我吃过药了。”
郑厉一把抱起纪深,骂道:“生病不找医生,自己瞎吃药!”他抱着纪深出了门,粗鲁地把纪深塞进车里。上回军训时医务室的医生对纪深的身体毫无办法,郑厉直接划掉了校医室这个选项,把纪深带去狐朋狗友家的私人医院。
别看狐朋狗友是狐朋狗友,家里的医院却不差,保密方面也做得很好,许多名人都会选择去他们医院看病。
郑厉把纪深捎了过去,直接找号最难挂的专家给纪深看。
平心而论,纪深确实是个很难得的复杂患者,不过这次他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普通的低烧而已,可能睡一觉就好了。
专家被郑厉急冲冲地逮过来给纪深看病,还以为是什么重症,见了纪深一查问,压根不是什么大问题。
专家没好气地对郑厉说:“你语气来回折腾送他过来,还不如让人在家好好休息!指不定你这一折腾反而让他更难受。”
郑厉挨了训,脸色臭臭的。来都来了,他还是让专家给纪深做个检查,这家伙动不动就晕,还是查查比较放心。
有人钱多得没地方花,专家也不拦着,让护士带着纪深去把能检查的项目全检查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