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牌 上(9)
他活的恣意,却从来不去想这种恣意是怎么来的。
如果不是他哥在上面顶着,他又能做什么?是的,他哥是能干的、是出色的,是能解决所有事情的,但其实,他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还是自己太窝囊了吧。如果他能顶用一些,甚至,如果他的技术再好一些,如果他把那些用来打枪飙车的时间都用来磨练自己的技术,会不会……
“Yesterday……”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天台,还没上去,就听到一串低哼,张智成学习虽然不怎么样,但因为在美国转悠过几圈,一些口语还能凑合,更何况,那旋律还是很多人都熟悉的。
词句有些模糊,但是声音低沉,在这夜里,倒很有几分空寂的感觉,这种感觉下,张二少的心情,那就是锣配上了鼓,那叫一个和谐啊。
他慢慢的推开门,摇着轮椅过去,就看到一个身影坐在阳台上,一手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反复的哼着那首歌。
“二少!”
也许是他的轮椅声,那身影被惊动了,回过头,露出一口的白牙。张二少一个不稳,差点从轮椅上栽下去。
“是你!”
就这么一下,什么酸涩啊哀愁啊,都在第一时间退的远远的了。
“二少想是谁?难道二少约的有别人吗?”林跃抓抓头,有些苦恼的说,“我来的时候没看到有别人啊,还是说那人还没到,那什么,我给二少让位……”
“你呆着吧,我没约别人。”
“二少,我真能呆这儿?”
林跃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张智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想走我也不拦你。”
“真的?那我走啦。”
林跃一跃而起,干净利落的就向外面走去,张二少气急,脱口效仿起三流电视剧中的刁蛮女角:“你给我站住!”
林跃愁眉苦脸的回过了身:“二少,我在这里唱歌,是练习英语的,绝对绝对和赌术没半点关系,你不用跟着学的。”
张智功只觉得两手发痒,第一次遗憾没将拐杖带出来。
“去给我拿两瓶酒上来。”
“那二少,你要啤酒白酒红酒还是……”
“让你拿你就拿,哪这么多话!”
林跃去了,一会儿就提了一瓶茅台和一瓶极品人头马,另外还拿了两灌德国啤酒——不论张智功要什么,都有了。
张智功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又支使着他去拿了两个杯子,才道:“陪我喝一杯吧。”
这一次林跃很干脆,立刻就坐了下来,自动自发的给张智功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二少,我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完,自己先干了。
“二少,我再祝你,事事顺利,年年大发……”
“二少,我还要祝你……”
看他一连干了四杯,一瓶茅台就要见底了,张智功终于忍不住了:“你很缺酒喝吗?”
这么猛的一连喝下将近七两,林跃也有些犯晕,他有些不清楚的说:“酒倒不缺,但这是茅台啊,我十四岁以后就没喝过了。二少啊,其实我喝不出茅台和二锅头的区别,但有茅台喝,我怎么能放过呀。”
张智功冷笑了一声:“你要求倒不高。”
林跃只是不断的傻笑,张二少一低头,把自己的酒也喝了,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人头马。
两种酒混着喝,张二少很快就有些犯晕,但即使醉了,他也笑不出来,看着对面不断傻乐的人,他眯了眯眼,疑惑道:“林跃,为什么你总能这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咬手指,正常更新~~~大家五一快乐!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不论是逍遥自在还是发愁苦闷,时间总是要过去的。
六月十五日,张智成和张智功带林跃等人赶到省城。其实以菊城和省城的距离,完全不用提前到的,但这就像正规的围棋比赛一样,要参加比赛的选手总会提前一天甚至两三天到达,这里面有适应的因素,也有气氛的因素。
“你的对手有三个,丹尼奥我们先不说。剩下的两个,一个叫陈达,一个叫刘嫣然。”
在车中,张智成拿着资料为林跃说明。
“陈达的外号叫胖子,是正宗的紧手流,从来只跟注,很少加注,哪怕拿到了皇家同花顺,也很少加。刘嫣然和他相反,这个女人在澳门各赌场混了四年,是职业牌手,被人叫做快手鱼,可以说是奔放流的。”
“这女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吧,就在赌场里混了四年?”林跃看着照片,啧啧称奇,照片中的,是一个瘦削的女人,不是很漂亮,长头发,一手拿烟,静静的坐在赌桌前——如果不是坐的地方太不同了点,更像是一个精英白领。
张智功冷笑了下:“肥猫这次能请来她,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过去曾有马来西亚的赌场请她过去做散客,她都不去。据说澳门的莎朗酒店本也要请她做散客的,不过最后还是被她拒绝了。当然这个是传说。不过要是你以为她是女人就……”
不等他说完,林跃就举起了手:“二少,我从来不会小看女人的,我就是有点好奇罢了。”
“有什么好奇的,你不是知道凯撒吗?难道不知道他十二岁就赢到了一百万美元,二十岁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赌场?”
林跃瞠目结舌,张智功看他大张着嘴,仿佛真的非常惊讶的样子,一阵烦躁,把资料丢到他身上:“这里面都有了,你自己好好研究研究。”
林跃没有吭声,脑子里则不断的向凯撒发起了冲击。
“乐乐乐乐,你好厉害;乐乐乐乐,你好了不起;乐乐乐乐,你智商多少啊;乐乐乐乐……”
凯撒不说话,凯撒继续沉默,凯撒在白雾中仰望天空……当然,所能仰望到的还是白雾。
没有人不喜欢被人仰慕,这就像没有人不喜欢好听话一样。就算是皇帝老子,天天被人拍马屁,对于那种高杆的赞美还是很受用的。凯撒虽然冰冷了点,面瘫了点,但被人崇拜、被人仰慕……就算不自我得意吧,起码也不会太反感了。
更何况他最近饱受打击,这一下被总是打击他的人仰慕,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的高兴的,但这高兴的劲儿还没上来,就被一连串的“乐乐”给打压了下来。
在遭受了林跃一个月的蹂躏后,凯撒的忍耐力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步,直到林跃召唤了十分钟,才给回应:“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教你的。”
他这话说的很平淡、很随意,但绝对是令人心动的。这就像在旅游景点,越是兜售生意的,恐怕越让人不放心。
果然,林跃在沉默了片刻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变的和你一样?”
凯撒竭力抑制着自己不显得太急迫,继续用随意的声调道:“应该是可以的。”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乐乐,我知道你为什么死了,你说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早夭?你又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凯撒加天才,从哪方面看,你都要英年早逝啊!”
……
如果现在有枪,凯撒绝对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如果此时没有白雾,凯撒绝对立刻扑上去——别管是撕是扯是打,哪怕是用咬的,也要解决了林跃。
但很可惜,此时没有枪,而白雾还是浓厚的,所以凯撒只有继续在白雾中仰望白雾,并且终于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报应?
对于凯撒的突然没有反应,林跃已经很习惯了。虽然他还想再和凯撒交流一下,但车子已经进了省城。
虽然离的很近,但林跃也有将近十年没到过省城了,此时扒在窗户上,不断的发出类似于“省城的变化好大”之类的感叹,听的张智功直翻白眼。
一进城,车速立刻就慢了,不过不是高峰期,倒还没有堵,所以很快就到了下榻的国际酒店。
和菊城的金源不同,省城的国际酒店是正宗的五星级,林跃一下车,就开始抬头仰望,张智功拄着拐杖走到他身边:“你要敢给我丢脸,我就、我就……我就开了小张!”
林跃疑惑的看着他,张二少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精油,都是他给的!私自偷窃山庄的物品,你说我要怎么罚他?”
林跃瞪大了眼,慢慢的开口:“二少……”
张二少只是冷笑,终于找到能辖制住这家伙的办法了——你不怕关,不怕罚不怕没工资,你身边的朋友呢?得意着,但又隐隐的有一种悲哀,他张智功什么时候混的这么下流了?
这样想着,他又转过了头:“不过你只要不闹出什么事,我就不会追究。”
“二少,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林跃说的非常严肃,张智功正要点头,就又听他道:“我要丢,也是丢我自己的脸,和您没关系啊。”
张智功一阵气血上涌,差点没跌在那儿。林跃连忙扶着他,一连声的叫后面的小刘等人拿轮椅:“快点快点,二少要晕了,二少,你说人家都是上车晕,你怎么下车晕啊。”
张智功此时的心情,那就媲美川菜——各种麻辣那都是重重的上啊,只是川菜的麻辣在嘴在胃,他的麻辣在心。
他举起拐杖,就想往林跃的头上敲,他就不信,一个人能傻到这种程度!
就在他要这么做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他哥的声音。
“真是巧啊,竟然在这里就遇到了大少,我说为什么今天就听到了喜鹊叫了呢。大少好久都没有给人家打电话了,该不会把人家忘了吧。”
“公主说笑了。”
“还叫人家公主,这都是别人乱起的名字,你也跟着叫,人家不来啦。”
又嗲又莎的声音,明明说着低俗的话,却让人厌恶不起来。张智功打了个寒战,也顾不得敲林跃了,连忙催着小刘推他:“快走快走,咱们先进去。真晦气,竟然和她住一个酒店!”
房间是早就定好了的,入住手续倒也不难办,进了房间,张二少才算吁了口气,见林跃看着自己,他不自在的转过头:“那个女人姓李,绰号叫公主。长的倒也不难看,就是三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天天就装自己是十八岁。你小心点,别被她缠上了。”
“二少,你这样不对,人家想怎么打扮是人家自己的事,三十八岁没嫁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什么,我今年也二十七了,也没女朋友啊,我看你也没有啊。三十八、二十七,也不差几岁。”
三十八对二十七还叫不差几岁?张智功想说什么,张开嘴,突然一阵大泄气,摆摆手:“随便你吧,你要是被缠上了,就当嫁个富婆。”
最后,张二少还是忍不住的刺了他一句,林跃倒也不在意,耸耸肩:“不可能的,我不会娶女人的。”
说完,也不理一屋人掉落的下巴,径自走到冰箱前,去看有什么好东西了。
虽然一行人是住在酒店里的,但赌局却是开在一个小区中的。
紫荆花小区,一水的别墅,房价媲美帝都魔都的高价房,住在这里的,也绝对是非富即贵,保安配真枪二十四小时巡逻,一般的警察都要绕着这个地方走。
从二百到两千,大小面积都有,而赌局的地点,就是其中的一座一千平方的别墅。
张智功等人到的时候,早有人把周围圈了起来,窗帘是全部拉上的,铺着地毯,大吊灯开着,大厅的中央是一张二十米长的桌子,放着各种食物,看起来,就像是在开酒会。
张家兄弟一到,立刻就得到了各方面的招呼,而当然,张智功的腿就是各方面的焦点了。
张家兄弟笑着、应酬着,一帮人谈笑风生,互相问好,气氛那叫一个和谐,直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出来。
这人头发半秃,虽然穿着名牌西装,但也难掩土气,但是他一站出来,原本还算热闹的大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都不是第一次来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各家都上来签字吧。”
都是固有的程序,张智成等人走上去,张智功在下面对林跃指点,那个穿粉红裙子的就是李公主,那个笑眯眯的胖子是肥猫,刘嫣然就是他找来的,而那个有络腮胡子看起来非常憨厚的就是魏老六了,上一次和你对赌的那个丹尼奥,目前在他手上。
“因为今年的情况特殊,这里还有一个生死状,需要各位赌手来签一下。”
在张智成等人签完字之后,那中年男人又道。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又晚了一会儿,俺家那两只猫实在是太扑腾了……俺的箱子啊沙发啊呼啦圈啊跳绳啊,老天,成它们的玩具了……= =
恩,这一章是激动哪一百万的加更,所以,又是小五了……= =
这是其中一个的玉照,还有只白的,俺米相机,米发抓拍,只有举到摄像头前照,那只白的跑的快,俺抓不住……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大厅中的气氛一直是带着一些张力的,就算是彼此问好的时候,也和普通的酒会不一样。
参赛的四家是不说了,其他的并不直接参赌的,也基本上都有偏向的,就算是几个公证人,表面上看是一碗水端平,但彼此也都心中清楚,谁属于哪方。但就算是暗流涌动,表面上,大家都还是愉悦的,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各中小学教室墙上挂的标语: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但是那句话一出,气氛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柴叔,今年有什么特殊吗,人家倒不知道了。”最先开口的是李公主,她向前两步,倾斜的站在男子身边,半靠半不靠的问,“咱们也就是玩两把牌,什么时候牵扯到生死了?人家胆子小,可不带这样吓人家的啊。”
“是啊,柴叔,我们先前可是没接到通知的。张老弟,你就挨着省城,这事你清楚吗?”
第二个开口的是肥猫,他搓着手中的笔,问。张智成摇摇头:“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
“柴叔,我们三个都不知道,您突然提出生死状……”
“是我向柴叔要求的。”肥猫的话还没说完,魏老六就站了出来,同时对着四方拱了拱手,“也是我疏忽了,先前没和各位说清楚。其实吧,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一次我请来的杰克先生是美国来的……”
“美国来的有什么不同吗?难道美国人有两条命?可以随便拿出一条和人对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肥猫打断了,魏老六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这美国人当然也只有一条命的,只是杰克从来都喜欢玩大的,说不定一会儿在桌子上就要玩一些特别的。”
“六哥,人家胆子小,不想玩这些特别的啊。”
“公主,你当然可以不玩了,不过不玩,就是不跟注了?”魏老六笑了两声,又道,“现在让大家签这个,也就是有个凭证,其实签不签都是一样的,大家要是不想签,那就不签吧,不过大家都是在刀口下讨饭的,咱们这里也不是国家举办的正式比赛,前两年玩麻将的时候,小叶不是还赢了宝宝的一只手吗?”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当时,小叶是张智成请来的,而宝宝则是肥猫请来的,两人都是麻将高手,而那一局,之所以会玩的那么血腥,其实,也和小叶与宝宝本身的恩怨有关。
两个赌手要在赌局上解决自己的恩怨,谁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没想到,这个先例就成了魏老六的空子。
魏老六的话也清楚,现在就算不签,一会儿他还是要赌命的,到时候那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弃牌要不跟注。
弃牌自然是输了,跟注自然还是要赌命的。
而魏老六此时先说出来,自然是给各家施加压力了。这一次也是凑巧,四家派出来的人,都是从外面请来的。
丹尼奥和林跃不说。肥猫和李公主请来的两人,本身都是职业牌手,平时也都是在正规赌场上吃鱼的。
他们不会抓什么大钱,但生活绝对滋润。为了钱,来玩一场赌局也就罢了,要是玩命,首先胆气就泄了。
在德州扑克中,心理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魏老六这是给所有人来了一个下马威。
气氛有些滞涩。魏老六得意的在场中扫了一圈,笑道:“既然大家都不想签这个,那就收了吧,柴叔,麻烦你了。”
那柴叔也不多话,点点头,正要开口,就有人先说话了:“生死状啊,这东西我还没签过,在哪里签?”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听在肥猫等人耳中,却是一震,众人纷纷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斜靠在张智功的轮椅旁边,懒懒的轻笑着。
场中也有几个妇人,一看到这个年轻人就是眼睛一亮。
欣长身材,白色西装,留海有些长,半挡着眼睛,唇角挂笑,右边还有个若有若无的酒窝,真真当的上唇红齿白。
刚才这人站在张二少身边还不怎么显,大家都以为不过是保镖之流,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了。
自然,这人就是林跃。他今天穿的是张智功给他挑的鳄鱼西装,同品牌的粉红色衬衣,没有打领带,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也是开着的。但他既然能把公园里老先生的练功服穿出儒雅的味道,这身西装穿在身上,那是更有贵公子的派头。
连张智功,今天看他换衣出来,也不得不感叹这人真长了张好脸。
他此时这样闲闲的站着、闲闲的笑着、闲闲的开口,那就是小说中的痞公子现实化,直令几个平时就喜欢看美少年的妇人心跳加速了两下。
“今年参加赌局的不是二少吗?”有消息不太灵通的问,“不是说二少最擅长玩德州扑克的吗?”
“看来张家是早得到消息了,这才又找来一个人替二少吧。”有想得多的立刻和刚才的生死状联系了起来。
……
众人议论纷纷,倒把魏老六刚才营造出来的气氛淡化了几分,魏老六看了看张智成,又看了看林跃,开口:“这位老弟的意思,是要签这生死状了?”
大厅一静,林跃慢慢的笑道:“是啊。”
说着,站直身,慢慢的向前头走去。
“好,爽快。不过老弟也要想清楚了,这生死状要是不签,一会儿你可以不跟注的,签了,那就是生死有命了。老弟还这么年轻,只要还有命在,总是能重来的。”
他笑呵呵的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林跃也跟着点头:“是啊,没命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可是我不能不签啊。”
魏老六看了看张家兄弟,笑的更和蔼了。他和别人不同,据点在邻省,算的上是张家的邻居,对于张家的据点是最垂涎的,自然,也是最用心的。
菊城这边发生的事他不见得都知道,但大体上的,还是都知道一点的。早在两个月前,他就知道林跃了,不过那时候并不怎么上心,直到林跃和丹尼奥赌过那一场后,他才知道自己差点忽略了一条大鱼。
丹尼奥并没有对他说什么,不过当时在场的几百人,自然有把情况说出去的。虽然只是一把,但既然能赢了丹尼奥,那就不能小觑。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手去查林跃了。
他在菊城的势力无法和张家相比,但林跃过去的生平也没什么难查的。所以虽然对林跃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牌术,他的牌术是和谁学的种种事情感到疑惑,但基本上,看到报告的魏老六还是高兴的——从哪方面看,这都是张家兄弟在强迫林跃,从哪方面看,这都是张家兄弟对不起林跃。
这样的人是最好拉拢的。
丹尼奥是大鳄,但是这个大鳄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他帮自己一次两次,却不可能真的常驻在中国。而如果能把这个林跃拉拢到身边,那是最好的。
但可惜的是,林跃这几天都在浩然山庄,他实在无法下手。
他提出这个生死状,有丹尼奥的要求,有打压其他人的心思,也有一点,是为了将林跃光明正大的要过来——命都输给他了,自然要为他所用了。
此时一听林跃无可奈何似的口气,魏老六立刻想到这是不是林跃在反水。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几乎从屁眼里笑出来,请来的人在这个时候反水,以后张家兄弟还要怎么混!
“老弟,我刚才已经说了,这生死状签不签都随意,”说着,他拍上林跃的肩,做豪气干云状,“你要不想签,也没人能勉强你的。你是牌手,卖的是手艺是技术,不是命,要我说……”
“在过去,我就觉得这生死状特别酷,一直想签的,但一直没机会,要是这一次错过了,天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上。你看电视上,哪个高手对局的时候没签过生死状?这要没签过,那就证明我不是高手啊。你说像我这样的高手,怎么能不是高手呢?”
不等他说完,林跃就抓着魏老六拍到他肩上的手,用力的摇了两下:“别人都叫你六哥,那我也这样叫了。六哥,谢谢你啊,你给了我一个证明自己是高手的机会。那什么,我还有一处房产在菊城,市中心的位置,过去是个井,那是冬暖夏凉,还有一个私家小院,院子里还种了一株葡萄树,那是奶葡萄,结出来的葡萄又大又甜,每到秋天,附近的小孩都要到我家去摘葡萄。我们林家的葡萄,已经在附近打出了名气,打出了招牌,不是我吹牛,六哥将来把葡萄拿出来卖,也是绝对可以的。”
“菊城虽然房价便宜,但这两年一直在开发,我那房子的位置相当好,将来一定是要被开发的,你看电视上赌王都要把自己的房产估估价,我那房子也值个五十万的……就算现在不值,将来也一定值得。要不六哥,咱们再签个房产证明?为了证明我是高手,这一次我一定要赌上全部身家!”
……
这一串说出来,魏老六自然是哑然,下面的人也瞪大了眼,大厅的那个安静啊,安静的……别说多诡异了。
直到一声闷笑,这种安静才被打破,然后紧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笑声。嘿笑、哼笑、吃吃的笑,最不厚道的还是肥猫,他一边笑一边道:“六哥,我看这房子真好,你要是有这么一处房产,弟弟我每年秋天都找你去吃葡萄!”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本来不想说的……但、但昨天一发,就被人扒出来了,所以,俺老实交代,俺、俺、俺又开了个女尊的坑……顶锅盖!
这个坑是俺在写银君的时候就想写了,但一直米时间,拖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开挖,本想多存一点再发的,但老天,不发在网上,俺就是不想写,所以,昨天就放了出来……不过虽然写了,那个还是兼顾的,恩恩,主力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