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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套(117)

作者:重山外 时间:2024-03-09 11:07:55 标签:破镜重圆 强强 职业 狗血 相爱相杀 救赎 虐恋

  “再之后你就出国了,美国太远,我追不过去。后来上大学,我读了你本来要报考的学校和专业,而你在华尔街崭露头角,有一次我在交易信息上看到你的名字,之后就总是关注那边的消息。其实如果毕业前你没有来找我,我也会去应聘利星的,只是过程麻烦了些。我想站在你身边,想让你能看到我,想帮助你,非常想,我有成功的野心,而你是我前进的方向。”

  “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你没必要负担所有。”

  沈良庭收回手,“但人不能为了另一个人而活。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坚持。我不能允许你毁掉我的公司,这是我的理想,我的尊严。也不能接受你始终在欺骗我,用尽手段掌控我。你不会改变,我也没法妥协。有时候我会觉得我该恨你,因为你让我过去的坚持像一场笑话,但我最难过的是每当我觉得要恨你时,总不知不觉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光景,你抱着我离开花园,走过连廊,连廊外下着雨。想到了这个,我就不能恨你了。”沈良庭移过眼,看见高楼间挂的月亮,明亮遥远,看着就好,靠近了才知道里面是一片冷酷的荒芜,“不能恨你也不该爱你,好像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那索性就不去想这些,我宁可只保留着从前的记忆和感情,不要去毁坏它。”

  傅闻璟看着他一动不动,在混沌的夜色中站成了一具沉默的雕像。

  双眼专注地凝望,沈良庭上前一步,从傅闻璟手中把燃着的烟抽出来,用指腹摁熄。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从餐厅带出来的薄荷糖,撕开包装,喂进他嘴里。

  掌心触碰到嘴唇,傅闻璟回过神,愣怔低头,下意识把糖咽进去,顺势在沈良庭的掌心轻轻吻了一下。

  沈良庭不自然地收回手,手握成拳,掌心还有点濡湿的触感,“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心烦的时候就吃颗糖吧。”

  傅闻璟垂着眼睛抿着糖,舌头搅动糖块,清凉的薄荷味在口腔弥漫。

  四周很安静。

  咔嚓一声,是牙齿咬碎了糖块。

  傅闻璟把碎掉的糖块咽下,人浸在投下的冰凉月光中,眸光也冰凉,“沈良庭我刚刚看到你笑了,你笑的很开心,我很久没看到过,你跟他相处很放松。”

  沈良庭没说话。

  “你想好了。”

  沈良庭面容平静地点头,“是。”

  于是男人慢慢站直身体,越过沈良庭,背对着他走下楼。

  坐进车内,又恍惚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下意识去掏烟,可是想到刚刚嘴里清凉的薄荷味,他就停下了动作,不想去破坏。

  他心中很乱,眼前走马灯似的,人物场景不断闪现变化。

  我,在毁掉他吗?

  因为忍受不了片刻的分离。

  傅闻璟把头抵上车窗,闭上眼,肩膀颤抖着,他无法抑制地闷声笑出来,笑得面容扭曲。

  可我明明一直都是爱他的啊……

 

第92章 无法挽回的是

  高高悬挂的月亮,水银般照耀在树荫下的黑车上,光滑的车漆反射出冰凉的光泽。

  车厢内像一滩黑幽幽的死水。

  傅闻璟伏在方向盘上,心跳加速,胸口压抑,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眼前光怪陆离,像溺死者沉入水底前最后看到的幻影,有什么要撕裂胸腔而跃出,呼吸艰难,濒死似的喘息哀鸣。

  颤抖着伸出手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来时,手哆嗦,药片撒了一地。

  他胡乱塞了两片进嘴里,就这么干咽下去。药片表面粉末的粗粝感,舌根弥漫苦涩。

  他爱自己,傅闻璟想,放不开,却偏偏要放。

  不愿恨,却偏偏要恨。

  他把他逼成了什么样子。

  他怎么忍心再逼下去?

  无法挽回的事,只好听其自然。事情发生了也就算了,只剩下最悲哀的幻象。

  一切昏昏沉沉。

  月光高低起伏,他忽然间想起从前。

  年轻的母亲喜欢穿高跟鞋、五颜六色的长裙子,无论在哪里都打扮得体,高跟鞋敲打地板发出哒哒的声响,长长的头发从来不扎,喜欢开着收音机,高兴时一边哼着歌一边插花,转身时,大大的裙摆散开,也像她手中的花一样盛开。

  父亲则有些不修边幅,经常穿着T恤和运动短裤见客,但高鼻深目,有一张很英俊的面孔,印象最深的是爽朗的笑声,常年有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走路昂首阔步,下巴高高抬起,毕竟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一家上市公司,上亿资产,所以不知谦逊为何物,有一种天才和胜利者独有的傲慢。

  傅闻璟小时候没有方向感,却喜欢跑来跑去,对很多都好奇,家里又大,总是迷路。母亲就在每一个转角都挂了小牌子,上面没有字,因为他还不认得,牌子上是一幅幅小画。这里是厨房,里面有吃的但很危险、那里是爸爸妈妈的卧室、往左转是会客室,所以有陌生的客人坐在里面、往右转是小花园,里面有大草坪养了小兔子和大狗狗。

  风会把挂在楼梯拐角的小牌子吹动起来。

  妈妈弯下腰,裙摆堆在地板上,又像一朵花,一张张给他指那些画,笑的眼睛弯弯,“宝宝,看看这个,认得了伐?”

  色彩斑斓的用蜡笔画的小牌子,构成了他在屋子里跑动时飞扬的路标。

  跑着跑着,突然撞到坚硬的柱子,撞得他头晕眼花,下一秒身体悬空,父亲抱他到膝上,原来是父亲顶天立地的站在他面前,柱子是腿,挡了他的路。

  父亲抱他时,力道没轻没重,无名指上的戒指总是咯疼他的肉,疼的他哇哇大哭。母亲会心疼地拍一下父亲的手背,把他重新抱回来。他靠在母亲胸口,一下下抽鼻子,父亲却突然弯下腰,凑到他面前,嘴歪眼斜地朝他做了个鬼脸,成功把他又逗笑了。

  周日则是家庭聚会的时间,无论各自有多忙,都会放下手上的事,一家人开车出去玩。

  温暖璀璨的阳光,空气中飘荡着青草和面包的香气,爸爸开车,母亲和他坐在后座。车后视镜上晃悠着一枚小小的平安符,是他们去西藏时碰上一位流浪的喇嘛给的。

  再大一点,母亲和父亲带他回姥爷家,那是个封闭陌生的高门大院。

  坐有坐姿,站有站相,这里的规矩很严格,不能跑不能跳,连说话也要轻声细语。一贯不拘小节的父亲在这里束手束脚,话也不多说,连母亲也把齐腰的长发整齐地扎了起来,换上了素净的长裙。

  姥爷有一家之主的威严,这里有盘来绕去的走廊,还有大大的祠堂,高高的屋顶,肃穆的牌楼。

  他没有想到,原来爱笑,爱养花,爱唱歌,爱漂亮裙子,留着长长头发的母亲是在这里长大的。

  她是大宅门里的异类,是一片纯白茉莉中的红色蔷薇。

  他后来知道,母亲是偷了户口本私奔和父亲结婚的。姥爷看不起父亲,嫌弃他只是无钱无势的穷学生,空有一肚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母亲爱父亲,爱得固执热烈,愿意抛下一切跟他走。现在父亲发达了,母亲才有底气回家。

  他有时候生活在姥姥姥爷身边,有时候回去那幢有风穿堂的别墅。

  那时候,母亲很温柔,说话和气,从来不和人起争执,所有人都喜欢她,说她脾气好。有一次,他们两去外省旅游,他吃坏东西半夜上吐下泻,母亲急坏了,带他去医院,结果挥停的出租车被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占了,她急的憋红了眼睛,抓住车门盯了半天,也骂不出一个脏字,好在司机师傅替他们说话,把醉汉赶下了车。

  但等父亲死后,母亲慢慢就变了。

  她心里的爱没有了,她的精神支柱垮塌了,她浑浑噩噩,只是因为放不下孩子,才没有随父亲而去。

  刚开始,债主上门要债,母亲不让他出卧室,自己去开门,外头污言秽语,母亲就只是小声地低头说些保证,回来后难受得一整天吃不下东西,精神恍惚。

  晚上玻璃碎了,一块砖头飞进来,就落在他的枕头边,母亲从梦里惊醒,吓坏了,之后每天带着他躲进衣橱,他靠里面,母亲则贴着柜门,一晚上要醒来数次确认他还好端端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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