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经过六年的相处,江觅把梁锦奕小朋友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自然更舍不得了。
他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当然,哥哥出国前,一定会多陪陪锦奕的。”
江觅没有食言,接下来的半年,他经常陪伴梁锦奕小朋友,他这半年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法援上,不需要打卡上下班,时间比较自由,一周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江觅去接梁锦奕小朋友放学,周末了也经常带他出去玩,冬天就去滑雪游泳打网球,或者陪他去练跆拳道。
天气热了,就去踏青去农家乐或者去附近的景点玩。
梁锦奕小朋友过了非常愉快的半年。
不过,也只有半年。
二零一四年的八月,江觅从北市飞往了u国,开始了他的留学生涯。
江觅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从他背唐诗汉词比一般人快的时候,他父母就觉得他的孩子会比别人家的孩子优秀,而江觅也从来没有让他父母失望过,拿到手软的奖状,谦逊礼貌的性格,加上俊俏的皮囊,江觅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习惯了别人的夸奖,也习惯了要获得别人的夸奖。
江觅的研究生生涯并不轻松,越是聪明人汇集的地方,要做到比别人更优秀,就越是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尤其他还是个华人。
而等江觅临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这两年的努力也没有辜负他,他拿到了好几家顶尖律所还有知名大企的offer。
江觅综合考虑后,选择了入职最合适他的那家律所。
彼时已经一六年五月份了,初中生梁锦奕很期待他哥哥回国,甚至已经提前买好了接机那天穿的衣服,然后就等到了他哥哥抱歉的电话,说这个工作机会很好,很有利于提升他的工作能力,他不想放弃。
“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梁锦奕压住心里的火气问。
“明年,哥哥明年回来。”
等到了明年,江觅起初是有回国的打算的,可就在他写好了辞呈的当日,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好项目,他是做资本市场金融并购的,最近u国有一个老牌公司决定上市,而这个公司不仅在u国家喻户晓,国内也是声名赫赫,江觅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哥哥,好的工作机会就那么重要吗?你很缺钱吗?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梁锦奕小朋友盯着电脑屏幕里的江觅,不爽地说。
“锦奕,钱只是一方面,更重要是,这个案子做好了,哥哥以后回国工作会更方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梁锦奕追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半年吧,这个案子应该半年左右。”
“那……好吧。”梁锦奕委委屈屈地道。
不过江觅再一次食言了,因为在这一个上市项目即将完成之时,他又遇到了两个复杂,充满了挑战,但是一旦成功,足够让他的简历傲视同龄人的案子。
所以半年之后,江觅也没有回国。
而江觅真的回国的那一天,已经是二零一九年的秋天。
距离他出国那一年,已经过去了五年。
比他承诺梁锦奕小朋友的回国时间,多了三年零三个月。
“学弟,下飞机了吧?”
穿白衬衫,容貌英俊的男人站在出租车旁,出租车司机下车,帮他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年轻男子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后车厢车门的同时,唇角浮现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学长,我两年没休假了,你就不能过几天再给我打电话吗?”
“这不是事情多嘛,能者多劳嘛。”手机那头的男人说道。
司机师傅转过头,看了眼坐在驾驶座后排的年轻男子一眼,江觅报上目的地后,继续回复学长,“学长,半个月假期。”
“学弟,你这嘴果然够狠啊,张嘴就是半个月的假。”
“能者多劳。”江觅回。
“一周吧,学弟,这几天律所□□,我一个人当几个跑,还有新律师的面试,总不能就我们这几个光头司令吧,还有几个老总,我也得去接洽,不然案源哪里来,你就行行好吧,你学长真的没有三个脑袋三双腿。”
加州最近气温比京市寒冷,江觅解开了白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无奈道:“学长,我都两年没回过家了,十天吧。”
“行,那就十天。”学长一锤定音道。
挂断和学长的电话后,江觅看向窗外,他上次回过是两年前,两年的时间看似不长,但是从机场到家里的这段路,改变了好些。
黄昏时分的天穹就像是小朋友的调色板一样,红的橙的紫的都杂乱无章地搅合在一起。
江觅欣赏着北市的暮色和景色。
直到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秋心苑别墅区的门口。
司机师傅指了指驾驶座后挂着的二维码,江觅盯着微信收款码和支付宝收款码看了两秒钟,默默地打开钱夹子,递给他一张红色钞票。
下了车,司机师傅热情地帮他取出行李箱,江觅道了谢之后,慢吞吞地往秋心苑小区内部走去。
几分钟后,他走到了熟悉的铁门前,刚准备敲门,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了。
刘琴女士站在玄关换鞋,同时扭头冲着客厅里的人道:“爸妈,等我们接到小觅后,再炒菜哈,那些爆炒的菜放久了都不好吃。”
“好好好,我还不知道,我大外孙就喜欢吃刚出锅的……小觅!”
刘琴和江爱宇换好了鞋,听到江外公中气十足的这一嗓子,猛地朝门口看去。
刘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怕自己手机上的时间不正确,她又拿过江爸爸的手机看了眼,还是五点,她震惊地道:“儿子,你不说飞机下午六点四十到吗?”
江爱宇:“我和你妈妈正准备去机场接你呢。”
“飞机提前到了。”江觅笑着回。
“什么提前啊,我就听说过飞机晚点,就没听说过提前到的,还提前两三个小时到。”刘琴连忙让江爱宇滚开,别挡着他宝贝儿子进来的路了。
而江觅看着刘琴女士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样子,也彻底放了心。
他没打算一辈子留在国外,但是这两年他在国外发展的很好,他本来计划再积累一些工作经验再回国,不过上个月和外婆打电话,得知三个月前他妈妈得了子宫瘤,做了一个子宫切除手术,因为他在国外工作繁忙,所以没告诉他。
得知这件事后,江觅在纽约的公寓里想了几个小时后,决定尽快回国。
想着,江觅换好了拖鞋,而江外婆和江外公也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江外公和江外婆就一儿一女,这两个孩子就只给他们生了两个宝贝孙子,而比起刘沛沛的调皮捣蛋,让他们头疼不已,江觅从小就聪明懂事,细腻贴心。
而江觅两年没回国了,两位老人自然挂念,且不比江爸江妈过年还去u国看望了江觅,他们年过七旬,不适合长途飞行,所以他们已经两年没面对面地看见自己的宝贝大孙子了。
江外公更是叹道:“瘦了瘦了。”
“那你还不快去炒菜,给我的好孙子好好补补。”江外婆催促道。
江外公本来就是大厨,当然,这一桌子饭菜不可能江外公一个人操持,江舅妈江舅舅和江爸爸都去帮忙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又担心起江觅将来的工作,今天江觅家不仅是江家自己人,江家是一个大家族,尤其是江外公和江外婆的兄弟姐妹都很多,今天江觅还来了两个外公两个外婆,几个在家没事的表姑表舅。
大家虽然不清楚江觅的具体工作,但是听江外婆讲,就是去年那个很火的新闻,A国和D国因为贸易争端差点爆发战争,闹到国际仲裁法庭上,有个律师就是小觅。
江觅回答,“有学长准备创业,我和他一起干。”
“什么学长?靠谱吗?”
江觅回答靠谱,学长比他大三届,虽然本科不在同一个学校,但研究生都在H大,又因为在同一个律所熟识。
大家这才放心。
这场家族聚会持续到了晚上十点,江外婆觉得外孙坐了一整天的飞机,应该休息了,大家这才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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