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车牌。”江之说,“很多魔术师用的扑克牌就是这种牌,花切用这种牌也不错。”
裴柯提取关键词:“花切?”江之没回答他的问题,理好牌后一只手垫在牌下方,另一只手曲起食指,抵在牌面上,接着牌一张张地被转出来,最后转成一个标准的圆形。
他转牌的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前一秒那副牌还是被叠在一起的状态,后一秒就被转成了圆形。“这个,还有刚刚那个洗牌,都是花切动作。”江之说着又把牌给转回了原样,“我先教你一些基础的?”
方晨瀚凑了过来,在那个男的说了那句“装什么”之后他就一直在看江之的反应。还好江之并没有搭理那人,不然高低得打一架。
那个人叫李明洋,跟他们是同班的。他们班的人多多少少知道这人跟江之不大对付,不过是李明洋单方面的。
这事儿大概能追溯到开学军训的时候。李明洋女朋友是大二的,那时候刚好给他们班当班助,江之跟她说了几句话,李明洋就觉得江之和自己女朋友有染。后来李明洋女朋友向他提分手,李明洋非得觉得是江之从中作梗。江之从头到尾都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也懒得搭理他。
“江之,”这次方晨瀚终于没叫兄弟,“我本来没叫他的,估计是别人叫过来的,你就当他不存在。”
江之冷淡地应了声:“谁,不熟。”
方晨瀚那边继续玩真心话大冒险,裴柯这边因为运气好,一直没被酒瓶转到,在跟江之学基础的花切动作。
这些动作他看江之做就觉得很简单,亲自尝试后他发现这些动作的实际难度对他来说高得有些离谱。要么转不开,要么就掉下来。他小声埋怨:“这是不是太难了一点。”
“只要掌握技巧就不难了。”江之握着他的手,调整他拿牌的姿势,“应该这么拿着,小裴哥你那么拿着的话牌很容易掉。”
裴柯连连摇头:“好难,好难。”
“小裴哥,你的手挺小的。”江之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江之话音刚落,酒瓶停了下来,瓶口对准了裴柯。
方晨瀚已经喝嗨了,走到裴柯面前去揽他的肩膀:“来来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之把他推开:“别动手动脚的。”
“好好好,我不动就是了。”方晨瀚低声嘀咕,“见色忘友。”
裴柯伸手抽了张真心话的牌回来,翻过来一看——现在有喜欢的人吗?对方在现场吗?
江之看了他的问题,直接起身去拿桌上的酒:“他不回答,我替他喝。”
方晨瀚很自然地就觉得这是江之为了搞地下恋情的小手段,挥了挥手让他喝。裴柯倒是云里雾里的,正准备回答问题的时候被江之拦了下来,然后对方又帮他把酒喝了。他不知道江之为什么不让他答题,不过他觉得江之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很配合地拿了杯酒起来。
江之又把他手里的那杯酒拿过来:“我喝就行了,等一下还得靠你开车回去。”
裴柯想了想:“好。”
江之和裴柯运气都不错,整晚就被转到一次,问题也都比较温和。隔壁的方晨瀚就不一样了,被转到三四次,抽到的牌又是“去隔壁包厢要一个人的微信”,或者“对象和朋友谁比较重要”这样比较要命的牌。
见大家都已经喝躺下了,裴柯小声跟江之说自己去一趟洗手间。江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柯推门出去了。
江之总共喝了四杯,不过其中三杯是洋的,度数挺高。还好他酒量不错,除了有点热外就没别的感觉了。换作是裴柯现在估计已经醉得趴下了。
他刷了会儿朋友圈,觉得都是些没营养的内容,又把手机放下了,继续等裴柯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裴柯还是没回来。
他站起来,打算去洗手间看看。
方晨瀚探出个脑袋:“兄弟,干什么去啊?现在就想跑路啊?”
“找人。”江之说,“洗手间在哪儿?”
“出门左转。”
江之走到洗手间门口,发现裴柯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
他慢步走近,听到裴柯说:“拜托,我可是可可利亚。我都跟观众请过假啦,没事的。你先管好你家里的蜘蛛吧你。”
可可利亚……Cocolia?
江之立刻想起那个在首都大学打了一条红SC的虚拟主播Cocolia。裴柯是Cocolia?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双手合十)
第15章
裴柯挂断电话,转过身,猝不及防地跟江之来了个四目相对。他愣了愣,江之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他刚刚的电话内容了吗?
他很不自然地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看小裴哥你很久没回来所以来看一下,刚好看到你在打电话。”江之说,“现在忙完了吗?”
“就是跟朋友打个电话,我们回包厢吧。”裴柯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有些犹豫地问,“那个,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吗?”
江之慢悠悠地往前走,不紧不慢地说:“没有哦,什么都没有听到。”
裴柯赶紧跟上去,怀疑道:“真的?”
“假的。”
江之比他高挺多,裴柯平视过去只能看到对方的耳朵。他微微抬起头,看见江之在笑:“你听到了多少?”
“没多少,”江之像是在回忆,“我过来的时候你正好在说什么可可利亚……”
裴柯听到“可可利亚”四个字后连忙伸手去捂江之的嘴:“嘘!”捂完他扭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路人听到江之的话。
江之握着裴柯的手腕,轻轻地把他的手挪开,语气带笑:“没有人,我看过了。我听方晨瀚说过,你们虚拟主播是不是不能暴露真人来着?我不会说出去的,别担心。”
听到这句保证后裴柯放下心来,根本没注意到江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
裴柯出门前在手腕和脖颈处喷了些香水。江之刚刚被捂住嘴的时候闻到他手腕上那股香味,味道不是很浓,但很勾人。
江之推开包厢门,他出去前包厢里的人还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回来后发现这群人又有了精神,唱歌的、划拳的都有。两人坐回原本的位置,他们俩旁边原本坐的是方晨瀚,但这位置现在空了。
江之看了一眼,原来刚刚唱歌唱得跟狼哭鬼嚎似的那个人是方晨瀚。他在跟安一凝对唱,唱的是一首很经典的情歌。不过方晨瀚太积极,连女声部分都一起捏着嗓子唱了,导致别人根本听不见安一凝的声音。
“唱得很有感情。”裴柯评价道。
江之接过他的话:“一点技巧也没有?”
裴柯从桌上的果盘里摸了个樱桃番茄,咬着番茄时顺手把过长的几绺头发撩到耳后。
江之坐得近,在裴柯把头发撩开后他看到对方密而长的睫毛,从侧面看来,还是向上蜷曲着的。裴柯在专心地吃番茄,没注意到江之的视线。
过了半小时,唱歌的唱累了,划拳的也不划了。方晨瀚跌跌撞撞地走回自己的位置,腿一软,四仰八叉地坐下了。江之默默地又往裴柯那边靠过去一些。
方晨瀚歇了一会儿:“兄弟们,实在不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有人回了一句:“多大了啊方晨瀚,还要回家找妈妈?”
方晨瀚回应得很是迅速:“怎么了,不行啊,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裴柯看方晨瀚一副站不起来的样子,朝着方晨瀚那边走过去,伸手打算把他扶起来:“能站起来吗,我扶你起来?”
方晨瀚心道裴柯这人是真的不错,正想伸手去握裴柯时有另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方晨瀚抬头一看,果然是江之。江之一把把他拉了起来:“站稳了。”
方晨瀚真是无语了:“江之你至于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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