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昼夜颠倒,不过通常都是晚睡晚起,早起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一想到要四点起床,所有人也没心情继续聊天,各自回了房间。
方雾刚坐下来想缓一缓,手里忽然被扔了一桶东西。
“这什么?”
他拿起来看了眼,“泡面?”
程一言嗯了一声:“我带的。”
方雾疑惑道:“检查行李箱的时候怎么没看到?”
“我后来另外塞的。”
程一言问,“你刚才没吃饱吧?”
方雾怔了下。
他的确没动几下筷子,这会儿已经开始有点饿了,甚至都有点后悔拒绝了宁郁岁的外卖参团邀请。
“我也没吃饱。”
程一言笑了下,“一起吧。”
——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何况是一桶平平无奇的红烧牛肉面!
方雾攥着泡面的边缘,肚子却很诚实地咕噜了一声。
方雾:“……”
尴尬得想死。
真想当场把自己的胃切了。
“哟。”
常安也从外面回来了,“吃泡面改善伙食呢?我就说今晚那个饭菜真的不行,都没我们之前那个剧组盒饭好吃——”
他刚想滔滔不绝说上一通,被程一言礼貌性打断,“你要吃吗?我还有一桶。”
他虽然是微笑着的,但常安却从中莫名地读出了一种微妙的排斥意味。
“不了。”
常安冷不丁打了个颤,自觉不参与进给他们的二人世界,“我还行,我不饿。”
“那我们走吧。”
程一言对方雾说,“去接热水。”
房间里有热水壶,但程一言不想用,两人去了外面的自动热水机里接了水。
接完热水,程一言问:“回房间吗?”
“不了。”
房间一共就这么大点地,两个人都在吃泡面,味儿肯定会影响到常安。
方雾说,“我随便找个地将就下。”
他本可以拿到外面餐厅去吃,但又怕人多眼杂会传点什么不好听的,最后随便找了个民宿的楼梯口,蹲在最下面开吃。
在这里民宿内这两天只接待他们团队。
隐隐还能听见工作人员收设备和调试的声音,嘈杂凌乱,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感觉,有点像我们刚出道的时候。”
程一言忽然说。
方雾的叉子微微一顿:“你还记得。”
程一言笑了下:“当然记得了。”
那一年刚出道,他们跑遍大街小巷,最常吃的就是方便面。
红烧牛肉的,鲜虾鱼板的,金汤肥牛的,香菇炖鸡的,每一种口味都快要吃吐了。
那个时候因为糊,经常没有专用休息室,尤其是那种不入流的商演,他们就常常躲在后台楼梯间,几个人一起对付几口。
苦虽然苦,但也挺开心的。
比后来的一地鸡毛要好很多。
方雾在心里感慨道。
毕竟当时他们虽然苦,但人心却是齐的。
只可惜梦想太美好,现实却很煎熬,Catching5直到最后也没有大火,连解散都有点不体面。
所谓聚是一团糊,散是满天沙。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开始。
就和他和程一言的关系一样。
方雾的叉子拨拉了最后两口面,瞬间没有什么胃口了。
“不吃了。”
他站起身,把泡面盒塞进垃圾桶里,“走了。”
……
“回来了?”
常安早就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刷手机了,提醒了一句,“你们要抓紧点。我刚听说这边热水不太足,别洗着洗着一会儿变冷了。”
他摇摇头,仗着摄像头关闭了肆意吐槽,“这里真是什么设备都不行,还好就几天,要真住久了我非得发疯不可。”
“……好。”
方雾应了句后,看了一眼程一言。
很别扭。
虽说以前也不是没洗过同一间浴室。
甚至以前也不是没一起洗过澡。
但毕竟他已经切断了和程一言的关系,连洗澡这种事都变得谦让起来。
“谁先?”
程一言:“你先。”
方雾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太想在程一言后面去洗,到时候入鼻都是程一言的气息,很不自在。
常安洗完有一段时间,浴室内的水蒸气基本都散完了。
山顶晚上冷,室内的暖气又不算非常充足,方雾匆匆洗了五分钟就结束了。
摄像机关了,其实可以穿的随便点。
但想到今天要和程一言睡一张床……
他沉默地抿了下唇,还是换上了带好的、几乎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套睡衣。
他出来和程一言打了个照面,示意他可以赶紧去洗了。
程一言也洗了五分钟。
然而他出来的时候,却连打了几个喷嚏。
常安:“怎么了这是?”
“水好像变冷了。”
程一言明显打着哆嗦,声音也在发抖。
“我就说嘛!这民宿热水都供应不足,每个房间洗十分钟都不够!”
常安义愤填膺骂完后又说,“那你怎么办,等一会儿有热水吗?”
“不用了。”
程一言擦了下脸,“就着冷水勉强洗完了。”
假装睡着的方雾:“?”
就着冷水洗?
冻死你算了。
他已经提前上了床,虽说是双人床,但还是一人一床被子。
他刻意往床边的方向挪了挪,以枕头中间隔出一道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随后眯着眼假装自己先睡了。
没过多久,常安也睡了。
所以程一言上床时关了灯
方雾屏着呼吸,感受到床震了下,另一个人的重量压了上来。
黑暗里,他沉静两秒,自己的被子却忽然被掀开了一个角。
紧接着,一只冰冰凉凉的手忽然地贴到了他的手背上。
“你——”
顾忌房间内有其他人,方雾只能压低了声音,“你有病吧?干嘛?”
“抱歉,太冷了。”
程一言轻声说着,手指握住了方雾的手指,摩挲两下,像真是在取暖。
他的语气带着一点商量的意味,“能让我过来捂一会吗?”
第十一章
程一言体质偏寒,从以前就这样。
即便在开着暖气的屋里也容易手脚冰凉,所以以前每次做完都喜欢抱着他睡。
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滚蛋。”
方雾说着想要直接抽出手,却听程一言低着声音道,“就手,可以吗?”
就捂手能暖到哪里去。
方雾沉默片刻,低声嘀咕了一句,“冻死你算了。”
但他却并没继续抽手,别了下脸说,“怕你冻感冒了传给我,等一会暖和了马上抽走啊。”
程一言像是轻轻笑了下,然后嗯了一声。
室内很安静。
方雾感觉他握着的手不仅没热起来,甚至还能听见程一言在自己被子里轻微哆嗦,牙齿打颤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本来想忽略,半晌后还是忍不住侧了个身。
“烦死了。”
他说,“你动静太大了。”
程一言刚想说抱歉,却听方雾继续用极轻的,磨牙般的音调说,“过来。”
程一言:“嗯?”
“不想冻死就快点。”
方雾说,“我随时可能改变——”
他没说完,程一言就无比自然娴熟地钻了进来,鼻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还带着轻微的笑意,“谢谢。”
双人床不算窄,但被子是单人被,一下子挤进了两个成年男性,空间瞬间被塞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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