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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小卖部(114)

作者:黄金圣斗士 时间:2023-05-06 10:27:36 标签:双性 骨科 年上

  六岁那年冬天不光白菜遭殃,大雪也冻坏了他的手和耳朵,红肿开裂,涂了贝壳油不见好,疮疤结到开春才慢慢脱落。

  所以郝立冬不喜欢雪,下雪天会冷,会生很疼的冻疮,外婆会发愁,给他涂贝壳油时唉声叹气,数落他不听话瞎跑,又问他想不想妈妈。

  他当然想,可妈妈过年才回来,偏偏那年春节,妈妈没有回来,他跟外婆一起过了个冷清的年,隔年,外婆生病走了。

  就算是亲人也终究要一个接一个的分离,以后的路还是得自己走,郝立冬撑着酸软的身体,坚持站在落地窗前欣赏了十多分钟,城市里的雪和农村的好像不太一样,他目光专注,似乎要把窗外的北城牢牢刻进脑子。

  回南城的火车五点准时出发,如果连政今天不去公司,郝立冬借口都找好了,可连政早上九点就去了,都元旦了还不休假,给了他充足的时间休息补充体力,收拾行李,还有工夫看会儿雪景。

  衣服都是叠好的,他一件一件收进摊开的行李箱中,动作时快时慢,慢了是因为想连政,舍不得走,快了又是因为想连政,怕对方突然回来,自己再也走不了了。

  合上行李箱拉上拉链后,郝立冬衣帽间里又站了几分钟,在一溜衬衣中看见连政之前穿过的那件象牙色衬衣,自己当时还夸这颜色好看来着。

  他拎起袖子凑近闻了闻,鼻子突然一酸,难过地把脸埋进袖子里,使劲闻着属于连政的味道,心里有个声音在安慰他,偷偷带走吧,以后也许没有机会再见面了,给自己留个念想,大哥不会生气的。

  真的不会生气吗……

  窗外雪还飘着,郝立冬目光一寸寸扫过卧室每个角落,最后停在床头旁的八音盒上,是他挑了好久的圣诞礼物,连政前天带回来的,跟他说一个放家里,一个放办公室里。

  他拿起八音盒,拧动底部发条,拧了几圈又放回原处,灵动欢快的旋律响起,看着边上两张在湿地公园里拍的合影,郝立冬鼻子更酸了,眼睛发烫,没忍住哭了出来。

  连拓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林景禾上午眼尖地注意到,老板脖子上居然有颗很深的草莓,不仔细看像渗血的伤口,被衬衣领遮了一半,难怪连政今天瞧着温和不少,肯定是立冬弟弟昨晚种下的。

  只是她下午再进来递交文件时,见连政状态与上午完全不一样,面上带着平常工作时的严肃冷静,文件不过翻看了两页便合上,皱眉吩咐她去把副总叫进办公室。

  “魏总昨儿开始休的年假,”林景禾委婉提醒,“他爸住院了,着急的话,我给他打个电话。”

  连政不经意看了眼桌上的水晶球,说:“甭打了,你也早点下班吧,今儿的加班给你补三天假,任砚那边,你回头通知下。”

  副总的假期是总经理昨天亲自批的,连政记性一向很好,还记得给自己补假连休五天,林景禾担心出了什么事,但没有多嘴的份,轻轻带上了门。

  手机屏幕干干净净,连政静静坐着,身板仍是笔挺的,没有半点放松,他拿起打开通话记录,第三次拨通郝立冬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中午是保姆过去做的饭,郝立冬当时还没醒,连政想到郝立冬昨晚抓着他性器入睡的那个黏人劲儿,迷迷瞪瞪地跟他撒娇,嘴里嘀咕着还想要,给他性欲又抓上来,自己却睡着了。

  或许还没醒,或许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连政看了下时间,快四点半,差不多该醒了,这会儿没准在做饭,顾不上给手机充电。他想那小子想得紧,准备下班,办公室门被敲响,听见了自己老子的声音。

  前晚和长子闹了不愉快,连绍宗已经消气可心里不得劲,这一天天的逮不到个人,电话没讲两句就被挂,见儿子一副要走的架势,立刻道:“事儿都忙完了?正好,跟我回去吃饭,喝两杯。”

  “晚上没时间,过两天。”父子间的隔阂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连政不想和他爸接着吵下去,能翻篇则翻篇。

  “那过两天的,”连绍宗倒没强求,关上办公室门走到沙发那儿坐下,难得在公司与儿子拉起家常,“淘淘到现在不愿往家来个电话,等开了春,找个时间一块儿过去看看他,你是做哥哥的,偶尔也给他发发短信,关心关心。”

  出发去部队前,连卓主动更换了一台低端手机,只有基础功能,看样子下定了决心,这一点连政很欣慰,不是没给弟弟发过短信,但连卓在十月末回过两条后不再回复了,说部队不让玩手机。

  雪小了些,他盯着窗外,回了一句:“你安排吧,我先回去了。”

  “淘淘年纪轻,不懂事儿,那个叫郝立冬的小伙子……”一谈到这个名字,果然将儿子叫住,连绍宗语气无奈地把“同性恋”这个话题搬上台面。

  “你愿意找男的,我管不了你,你就说你跟他才认识多长时间?他跟淘淘差不多的年纪,性子都没定,还是个孩子,你别稀里糊涂的,把好好一孩子带上弯路,趁早送人回南城,给他安顿好。”

  连政沉默了会儿,只道:“爸,我电话里说得很清楚,我跟他已经处上了,以后我的事儿你甭管。”

  听出言下之意,连绍宗瞪向儿子,瞥见他脖子上有一处深紫印记,气得直接变了脸,怒问:“他才多大你就跟他处?啊?你对得起人家里不?他知道什么叫同性恋吗?你这是毁人一辈子,是造孽!我就问你,你俩过不到老怎么弄?以后的事儿你说得准?”

  连政从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公司里,不巧他爸来了,不巧说了他不爱听的话,他可能真的在造孽,所以郝立冬又跑了。

  “问你话呢!”反应过来所在场合,连绍宗压着火追问,“你知不知道他养母的遗愿就是给儿子找个媳妇儿?还托你兰姨帮忙,收他做了干儿子。你现在赶紧跟他断了,什么都甭想,明儿我亲自送他回南城。”

  连政皱眉,语气冷淡地反问他爸:“你跟卓舒兰当年怎么没断?听说半个月就好上了。”

  “你——”

  “爸,你说得对,”他打断道,“我在造孽,不过也是跟你学的。有件事儿没跟你提过,我在国外挣了点钱,你给我的压力算不了什么,我选择回来是因为奶奶岁数大了,不是为了你这个家,你要想散,我无所谓。”

  “……”

  “我回去了。”

  门被带上后,连绍宗靠着沙发缓了半天没缓过来,儿子的指责像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他脸上,是他当年造下了孽,出轨在先,没能顾及到妻儿的感受,没有给孩子树立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导致妻子也出轨,怀了别人的孩子。

  两个无辜的小生命,一个出生便夭折,一个还未成形便随母离开了人世。

  终点都一样,路是直是弯有何区别,连政并不操心自己选择的路有多崎岖难走,如果将来有一天,郝立冬嫌弯路太长走不动了,他会背着郝立冬走,一直走下去。

  回到家,他开灯换鞋,穿过没有人气的客厅,推开卧室门,打开了房间内的灯。面对空荡荡的床铺,连政丝毫没觉得意外,床单换过了,床上毛毯叠得方方正正像块豆腐,上面多了一封信。

  他走过去,看清了写在牛皮纸信封上的三个字:连政收。

  这小子还有工夫准备信封,弄得挺正式,合着昨晚说的想他全是假话,他拿起来,抽出对折的信纸展开,郝立冬的字很大,生怕别人看不清似的,一笔一划写满了整张信纸,字迹勉强工整,有几处涂改的错别字。

  “大哥:

  希望你看见这信的时候,不要生我气好吗?我回南城了,现在已经上了火车,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我不能给你添麻烦了,回去有好多事要做,你送的房子在我妈名下,要先过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卖出去,等卖了再找你,把房钱给你,不是要跟你算清楚,是我以后不打算留在南城了,房子空在那里浪费,还没想好去哪里发展,可能回老家,好几年没回去了,春涛说老家现在发展不错,县里去年开了一家肯德基,还有大商场,等事全部弄好,我想回去看看,合适就在那找工作了,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我一个人能过好,你别担心我,你上班别太累了,要多注意休息,以后给你和奶奶寄云城的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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