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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予像是干坏事被老师抓包了的学生一样局促起来，手足无措地支支吾吾了半天, 最后垂下脑袋：“……我很害怕粉丝会对我有不好的评价，所以我想看看。”
楚业觉得好笑：“你害怕她们对你有不好的评价，你还想看？也不怕被他们影响状态吗？”
江洛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我……”
“好啦，没有教训你的意思。”楚业见对方乖巧地低头听训的模样连忙道，万一有人路过不知道情况的话，还以为他在骂人呢，“我就想说，既然你担心会有不好的评价，那就更别去看了，你现在人气很高，各家肯定都想把你踩下去，论坛黑贴肯定不少，别影响之后的赛程才是关键。”
江洛予乖乖点头：“好。”
像是想起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椰奶递给楚业：“刚才热了一下，你要喝吗？”
楚业先是愣了下，随后一点也不客气地从江洛予手中接过椰奶，有些好奇：“谢了啊，你怎么老是带着这个啊？”
上次在宿舍楼道那次，江洛予拿的也是这个椰奶。
“没。”江洛予有些紧张地舔了下唇，“是之前趁着便利店买一送一搞活动的时候买了很多。”
楚业“哦”了一声，掀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江洛予往下面的台阶迈了两步，站到楚业跟前：“刚才看你不太开心，你要不要听我唱歌？”
“啊？”楚业愣了下，狭长的眼里带上些零星的笑意，他意外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看上去有些害羞和不安的少年，“你初舞台的时候不是说不会唱歌吗？”
江洛予犹豫着：“也不是不会……”
顿了顿又说：“你想听吗？”
“我听，你唱吧。”楚业笑了笑，既然江洛予难得想唱歌，那他不听的话也太打击对方的自信心了。
江洛予在楚业含笑的视线下清了清嗓子，紧张地扭头深吸一口气开口：“……有三只小狼，住在一起，狼爸爸，狼妈妈，狼宝宝……”
少年一边唱，一边双手还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
这是一首节奏轻快可爱的儿歌，歌词幼稚简单，舞蹈动作也是动作夸张地扭腰蹦蹦跳跳，十分活泼欢快。
歌没什么问题，人也没问题，但这么一首颇为童趣的歌，让江洛予这么个冷着脸的人来表演，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尤其是这么卖萌的歌，这么羞耻的舞蹈动作，江洛予居然依旧全程面无表情地表演完了。
直到最后，楚业没忍住地笑了声。
刚唱完歌的少年耳朵立刻红了起来：“怎、怎么了嘛？我是不是唱的不太好听？”
“啊？不是，挺好听的。”楚业实话实说，江洛予平时不怎么说话，这也是楚业第一次听他发出这么多声音，虽然声线听上去有些紧张，但少年的声音干净清澈，是很适合唱歌的那种类型。
“真、真的？”江洛予的眼睛亮了起来。
楚业：“真的啊，我骗你干吗？”
江洛予的脸上流露出一些雀跃与欣喜。
“呦，这呢？”三楼的楼梯口突然又出现一个声音，随后那人打趣道，“嚯，楚业你这是被人背叛了躲在这哭呢？”
楚业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他1.5公的队友张佑晋，回头骂他：“滚吧你，你才哭了呢！”
“哭了就哭了呗，多大点事儿啊，都说Omega哭吧哭吧不是罪。”张佑晋又笑嘻嘻地往楼道里走了两步。
楚业笑着怼他：“你这话可别让宋承燃听到，他前两天还在和我说Omega流血流汗不流泪呢。”
“他那个小哭包好意思说这个，谁主题曲的时候练得哭唧唧地躺在地上说我真的学不会啊。”张佑晋皱起一张脸，模仿着宋承燃哭得昏天黑地地模样嘲笑，“不瞎扯了，出来找你有事呢，你既然没事那我们回训练室吧，歌都还没分part呢。”
“哦好。”楚业从地上站起来，准备跟着张佑晋回训练室，走到安全出口的门边又想起什么，看向江洛予，“对了，记得以后少看论坛吧，对你又没什么好处，有那个时间多睡会觉多好。”
江洛予连忙应：“好，好的。”
既然楚业说了，那他一定会照做的，只是他也不后悔前一段时间频繁地用手机，至少食堂的录音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早在进节目之前，江洛予的姐姐就叮嘱他在组里一定要留存好各种证据，以防被对家带节奏或者被节目组恶剪，因此他几乎每天都会带着手机录音，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虽然这段时间他很安全，可楚业确实风波不断，但还好他帮上一点小忙。
想着，江洛予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瓶椰奶，又有些气馁，楚业似乎真的不记得他了。
差不多一年半以前，江洛予曾经去耀瀚娱乐的练习生部门面试过，但当时面试非常不愉快，他因为紧张，所以歌唱得磕磕绊绊，还稍微有些走音，几个面试官给出的评语非常刻薄和难听，先说他还在变声期，公鸭嗓唱歌很难听，简直是魔音灌耳，又说他五音不全，不适合当爱豆，最后一个告诉他要签他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只能签伴舞，至少得伴舞五年，才能转正成艺人。
在江洛予拒绝准备离开后，他还听到几个面试官的嘲笑。
“就这水平也好意思想当艺人？”
“小朋友嘛！年纪还小，就喜欢一夜爆红的美梦。”
当时的江洛予才14岁，出了公司大楼就崩溃了，蹲在大楼边上哭，那一刻他几乎想要放弃梦想了，直到楚业突然出现喊了他，然后朝他扔过来一瓶椰奶。
“不是乞丐啊？”楚业有些意外地看着脸上干干净净的江洛予，但看小朋友哭哭啼啼的样子，他很快反应过来，“哦，你是来面试的？然后被那群老家伙羞辱了吧？”
江洛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想将手里的椰奶还回去。
“你不要就扔了呗，便利店买一送一的，反正不要钱，你要是不想要那头就有垃圾桶。”楚业下巴朝着远处点了点，“还有，没必要为了他们几个人的看法伤心难过，他们就是那样，对来面试的没家世的小孩进行打击教育，试图用低价签下他们来赚钱，别被他们给骗了，真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虽然你的水平怎么样我没看到，但你这样的小孩我一天能看800个，总归不会每个都很差劲的，所以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江洛予站在原地，被楚业说的一愣一愣的。
那会刚好是阳光最灼热的时候，楚业背着光站在他面前，像是会发光一样。
后来江洛予签了浪涌娱乐，再见到楚业就是去年年底在训练室那次，当他从镜子里看到楚业出现的时候，他又紧张又兴奋，总希望楚业能一脸诧异地看向他，说：“是你啊！”
可惜并没有，甚至就连上次在宿舍楼里他努力提示了，楚业也依旧一脸平静。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江洛予心想，反正未来还有四个月，能站在他身边当队友，就已经很好了。
*
另一边，楚业回了训练室，组里的其他人都在坐着休息，众人见他回来，也开始走流程选队长选C分part。
张佑晋首先当选了队长，在选C位之前，楚业看了看歌词板，说：“这个rapA段，让我来呗。”
“嗯？”张佑晋有些意外，“你来？”
宋承燃：“哥，你会rap吗？”
“我不会啊，但是我可以学！”楚业满不在乎地说，“来选秀可不就得努力尝试，不会有什么怕的。”
张佑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好声好气地说：“那，要不你先来一段？”
在楚业照着歌词唱了一段rap后，训练室的人都沉默了。
张佑晋有些艰难地开口：“您就是新一代reader吗？”
他想起来了去年被“淡黄的长裙”支配的恐惧。
楚业歪了下脑袋：“你们不都是这么念rap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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