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抽卡装NPC(199)
狮德辉看着自己光明磊落到坦然的儿子有些无奈:“我只是想让谢剑神在风波平息过后,能任职我天武门的副门主,也不算趁火打劫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待到此事尘埃落定,姜勤风与公孙赢必然会不计前嫌、和好如初,以后雪魂仙君就是天师门的人了,搞不好还会成为天师门的门主——
上清双壁已去其一,剩下的谢灵檀自然要越早笼络越好。
他本来略有忐忑,害怕引起谢灵檀的反感,还欲再加些灵石、灵药的条件,没想到对方眼燕不眨,立刻同意了。
“好。”
谢灵檀垂下眼睫,不再看他们,又吩咐道:“此行凶险,江佑邻并非普通的高阶魔人,雪魂仙君乃是他命中的软肋与死穴,我们去的地方绝对是现在世上最最危险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做好准备。”
听到这话,徐小凤忍不住叹口气,谁说生姜不是谢哥最大的死穴呢?
“我等深深仰慕雪魂仙君与谢剑神,愿意跟随大人,效犬马之劳!”
“此番为修真界而战,斩杀天魔,义不容辞!”
“那江魔头阴狠狡诈,手下魔人杀人无数,就算是我身死,也在所不惜……”
一时间群情激昂,这些厉害的剑修们都对谢灵檀心服口服,很快就成为一只强劲的灭魔队伍。
而狮德辉身为一门之主,自然不能轻易离开,因为还有要务在身,暂时退场,他心疼儿子,本来想把狮公玄也带走,没想到他儿子竟然坚持留下来。
“哼,谢灵檀。”
他冷笑一声,蓦地拔剑出鞘,向着紫发修士出其不意地攻击。
顷刻间剑锋相交,只听得哐当一声,黄金宝剑自狮公玄手中猛然脱出,咔嚓一声刺入地面,没了三寸有余,他们交手虽并未使用灵力,但单单看凌厉的剑招,也十分惊人。
“你既然如此厉害,怎能把小风弄丢?你与他不是道侣——”
谢灵檀淡淡瞥他一眼,打断他:“把你这份精神气用去对付江佑邻,正合适。”
自己的心思自己最清楚,自从知道谢灵檀与姜勤风竟然是一对道侣后,狮公玄说不出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按理说他现在不应该讨厌这两个人才对,当年的情咒早就解开了,姜勤风与他也没什么特殊的瓜葛了,而且谢灵檀用了百年难遇的女娲泥为自己重塑身体。
他素来百无禁忌,应该祝福他们才对,可不知为何,一想到姜勤风与谢灵檀成亲,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算了,现在时局多灾多难的,不应该再浪费多余的情绪在这些事情上。
如此一想,狮公玄收敛神色,把剑收起来。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到时候肯定是我第一个找到小风。”
“哦,对了,你这狮子不能带。”谢灵檀补充。
“为何?”
谢灵檀:“体型太大,容易打草惊蛇。”
“你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那江佑邻恩将仇报,可不就是条阴险的蛇吗,哼,现在他缠在小风的身上,就好像缠在上清境的脖子上。”
狮公玄拍拍大狮子表示安抚,谁知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他手一偏,揪下来一小撮白色鬃毛。
天师门方向忽然发生猛烈的爆炸,连天武门的地面都在震颤,在场的人无不沉下脸色。
这就是魔人最讨厌最棘手的地方了。
众所周知,这高阶魔人看起来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修行的速度更快一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修真境内,四处祸害,防不胜防,而在江佑邻的示意下,他们更是神出鬼没,着实叫人头疼,数量也与日俱增。
“不好,天师门大多是新弟子,我们得赶快过去帮忙。”徐小凤连忙提议。
众人正准备赶往天师门援助时,谢灵檀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使出灵气探寻之法,果然发觉凡尘方向有着微不可见的异动。
狮公玄看他神情有异,也问道:“你怎么了?难道有诈?”
不得不说谢灵檀讨厌归讨厌,但他心里却明白,关键时刻,这人恐怕是上清最可靠的。
谢灵檀睁开眼,紫色的幽光在眸中一闪而过。
“分成两路,我们去凡尘,在那里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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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巧合,魔人□□后,谢灵檀几乎从未遇见过江佑邻,对方似乎在刻意避开他,甚至每次出手,都会特意声东击西,引走他。
或许,两人心中都明了,一见面便成生死之战,他为他的道侣,他为他的弟弟,如果没有一个最终的结局,便永远不死不休。
凡尘间,赏兽台。
香风吹过,纱幔层层撩开,恍如粉紫色的烟雾,迎面而来的却是叫人窒息的血腥味,光滑的玉石地板上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侍卫们手还放在拔刀的腰间,血却从脖子处源源不断地流出,好像汩汩流淌的溪流。
“求求江公子,求求江公子,饶了小人一命吧!饶了小人吧!您让小人做什么都愿意啊!”
衣着华丽的顾台主跪倒在红衣男子面前,砰砰砰磕了数十个响头,直到从额角留下的血液淹没了眼睛,他才凄惶地等待着最终的决判。
而他对面的红衣男子,拥有一张任何人瞧见都会惊艳到呼吸停滞的绝色姿容,他坐在金丝楠木椅上,轻轻浅浅地笑着,听着他的哭嚎,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银色手套。
江佑邻的背后还站着七位高矮不一的高阶魔人,皆是魔人中的精锐,说起修为都在元婴之上,实战起来却远超普通的元婴修士。
不过这些出类拔萃的杀人机器在他面前,就好像毫无抵抗力、毫无遮掩的幼童一般,因为血液控制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手段,魔域的音蛊、摄魂、魅惑在它面前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我真的很怜惜你,明明这样胆小如鼠,还能违抗雪魂仙君的命令,私开赏兽台。想这赏兽台,为了赚取钱财,花样极多,不知用在你的身上,又会如何?”
江佑邻微微一笑,眸子恍若星河,几乎是天使一般的容貌,眼神中却带着恶劣的嘲弄。
顾台主想到自己用在灵兽身上的手段,顿时抖如筛糠,裤/裆处立刻出现一层可疑的黄色水渍。
他出身千年的修真世家,背后的实力说出来叫公孙赢都不能完全把这赏兽台封尽,哪里会想到一个臭名昭著的天魔人会为那些活该被杀的灵物伸冤?
他转念一想,或许不是因为灵物,而是因为他驳斥了雪魂仙君的面子。那雪魂仙君确实举世无双,兰芝玉树,性子也是真正的好欺负,糊弄两下也就过去了。
“小人不该欺骗雪魂仙君,小人马上就把赏兽台的灵兽们全部放掉,再也不敢做这丧尽天良的买卖了,还请江公子饶我一命啊!!”
江佑邻似笑非笑:“那轮得到你放,相比现在我手下的人已经把它们带走了。接下来,你们就自己忏悔自己的罪行吧。”
此话才落,顾台主的夫人怒道:“那些不过是畜生罢了,上清都管不着,你一个作恶多端的魔头有什么资格管教我们——唔——”
她话说一半,就被顾台主死死捂住嘴巴,脸色涨得通红。
“妈的,蠢女人,能不能少说两句?”
江佑邻也未动怒,毕竟这些人在他眼中有如蝼蚁一般,连眼都入不了,如何能在意?
他只是说:“你怎么不知道……我并非替天行道呢?杀人修,护灵物,是天道的意思。”
“对对对,您说得对,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那么残忍地对待它们……”
顾台主自然是不信什么替天行道的,这魔头喜怒无常,行事诡谲,他说什么,他都是不信的。
“你方才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我想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或许我满意了,就会放过你呢。”江佑邻眉眼弯弯,提出的建议却如同有毒的果实,甜美却致命。
顾台主听到此话,如蒙大赦,看了看脸色迷茫的妻子,再看看毫无反应的儿子,立刻从靴子里拔出匕首,锋利的白色刀身倒映出他疯狂的脸。
“老爷,不要啊,老爷,求求你——”
女人的惨叫在房间中响起,噗呲一声,那是匕首刺入□□的声音,这一刀似乎没有完全把人杀死,她华丽的衣裳沾满鲜血,在一片血泊中恐惧地爬行了数米,却被杀红眼的疯狂丈夫追了上来,一把捏住后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丢了性命,再没有声音。
像极了顾台主闲暇有余,操刀自炊,当着幼小灵鹿的面,一刀一刀活剐它们的母亲。
屋内的血腥气又浓了几分,七位高阶魔人神情丝毫未变,像是七根没有感情的石柱,他们离江佑邻站得有些远,因为江佑邻并不喜欢与魔人的接近。
顾台主拿着匕首,血滴滴答答落了一路,好似嫣红的珊瑚珠儿,走到了自己的孩子面前。
他谄媚讨好地冲江佑邻一笑:“只要您喜欢,我做什么都愿意。”
下一刻,一道白光闪过,见血封喉,转眼间顾台主已然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我不喜欢。”
江佑邻甚至身形未动。
那孩子却忽然道:“我知道你,雪魂仙君的哥哥,你叫江佑邻,以前很弱的,现在变得好厉害,是因为变成魔人的缘故吗?”
“我杀了你爹,你不恨我?”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才不是我爹,我就是一个没名没姓的孤儿,在这里打杂,你别看这家伙富得流油,对我们这些伙计,可抠了,现在被又临时抓过来顶替他的亲生儿子。”
江佑邻一双黑色的眼眸中红光闪过,鬼魅妖异:“我是魔人,你不怕么?”
“如果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变成魔人不好吗?我想变成魔人!”那孩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