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洋过海中国船+番外 (上)(19)
展扬点了点头,扯竿,钓上一尾大鱼,笑着说:“我们中国人有个成语,叫‘糟糠之妻’。”
希尔道:“我太太说你们感情很好,展夫人性格也很好呐!老弟,你们一定不吵架。”
展扬哭笑不得道:“他不用带小孩,也不用做家务,每天顶多玩玩游戏,就连玩游戏也常惹麻烦,难伺候着呢!”
展扬想到陆少容,认为他此时多半在玩游戏,他猜对了。
无忧抓着剑鞘,陆少容抓着剑柄,俩人各朝相反方向,使出吃奶的力气。
“臆——”
陆少容呼哧呼哧喘气,无忧忿道:“一定是生锈了。”
“不可能,守帮那会儿我还亲眼见他□过,任务有特殊需求……”
“别废话,听哥的。”无忧调转剑柄,陆少容抓着剑鞘,抬脚踩着无忧的胳膊,再次一起出力。
“臆——”
陆少容累得气喘:“不来了!”
无忧好奇心非常旺盛,每次接到想不通的任务都喜欢暴力破解,上次的送信过程中陆少容便已吃到苦头,无忧的解释是:南明离火这么好的东西,当成任务道具太可惜了!
□,自己用,管它什么大战不大战的。
然而魔尊大人夹得……插得……把剑塞得实在太紧,凡夫俗子如蜻蜓撼玉柱,动摇不得绝世神器分毫。
无忧的帮助之光嘀嘀嘀响起来,他把剑夹在□晃了晃,开始通讯。
“嘛,跟我媳妇玩儿,夹得太紧,拔不出来……”
“谁是你媳妇呢,啊。”陆少容去揪无忧的猫耳朵。
无忧回答:“你自个练啊,今天没空。”
陆少容好奇道:“小柔依吗?让她过来。”
无忧摇了摇头,陆少容又问:“女生?”
无忧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陆少容说:“叫来一起,我马上就得下了。”
无忧舔了舔嘴唇,任凭陆少容怎么套话,就是不说是谁。
他漫无目的地跟在陆少容身后,收了折扇,手里旋着南明离火剑,狐兄狗弟在杭州城里乱逛。
“哎,飞鱼。”无忧勾着少容脖颈,忽然说:“介绍个美眉给你认识吧。”
陆少容心不在焉道:“没兴趣,自己泡去。”
任务提示不明,他们带着南明离火剑到轩辕坟去走了一圈,能问的人几乎都问了,所有见到南明离火剑的NPC俱回答他们:“魔尊大人的佩剑,不敢要。”
再上峨眉山时,徐长卿与紫萱所住之地——古镜台上竹屋小门紧闭,拒不见客。
蜀山派上下却是张灯结彩,准备贺徐长卿这位元老成婚。
剧情主线生生卡在了最后一环,陆少容头疼无比,无忧道:“回师门看看?”带着陆少容回了北邙山。
北邙山与竹山教一样同为隐藏职业,鬼圣徐完背对门派大殿,一手背于身后,另一手旋着一枚发光的宝珠。徐完乃是鬼魂修得地仙之身,没有脚,轻飘飘地悬在离地三寸处,黑色厉鬼袍在地面微微拂动。
无忧切换称号,头顶红字“百人斩”换为“北邙山首席大弟子。”
“大师兄……”
“哇!无忧大师兄!”
“师父。”无忧把陆少容带到徐完身前,躬身抱拳,递出南明离火。
鬼圣徐完缓缓转身,看了二人一眼,答道:“魔尊的佩剑,为师不敢接。”
陆少容吁了口气,还是这个回答,先前在所有门派中打转,NPC的口供俱是一模一样。无忧道:“该给谁?”
徐完不答,反问:“正邪大战在即,门派心法可有用功钻研?”
无忧答:“凌空摘星,乾坤一掷都学了,剩痴情咒没学。”
陆少容端详徐完,见他头上戴着一顶黑无常的高帽,上书四字:“一见生财。”忍不住好奇道:“师父还会问大弟子心法的事?”
无忧道:“会,你回竹山教的时候,你师父不也会问机关术熟练多少了?”
无忧略一沉吟,点开徐完身前的学习技能图标,选痴情咒,学完技能后徐完道:“既是潜心钻研,为师便将阿鼻珠交付予你,来日大战伊始,须得为本门尽全力。”
陆少容耸然,道:“大弟子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徐完在蜀山设定中是个极其强力的大BOSS,身佩四大法宝——阿鼻珠,攫魂链,百鬼旗,碧磷砂。陆少容看得流口水,决定完了也回竹山教问问看,说不定竹山老人也藏了什么好东西。
无忧倒不太稀罕阿鼻珠,接过收好,再次递出南明离火,恭敬问:“师父,徒儿不知这把剑该交给谁?”
徐完道:“正邪两派中人,有谁敢接这把剑,便该给谁。”
任务提示!有线索了!陆少容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无忧道:“这句先前听过么?”
陆少容摇头,道:“谁敢接重楼的剑?莫非还要回去找景天?”
谁敢接过重楼的佩剑?十一阶神兵,南明离火剑?
永安当里,景天第一句话就是:“不不不,少侠你开玩笑了!”忙把神兵推了回来。
陆少容死命推过去,道:“这是重楼给你的。”
景天又推回来:“开国际玩笑!”
陆少容:“……”
景天不客气地戳了戳陆少容肩膀,道:“再塞这玩意儿给本老板,就和你绝交!”
陆少容对这似是而非的任务提示明白了个大概,景天一定和开启下一环任务有关系,然而万一这辈子再进不了永安当,可是天大的麻烦。
陆少容只得求饶道:“好好,当我没来过。”
雪见抱着胳膊,不信任地在另一侧打量陆少容。
陆少容只得收起南明离火,出门口去找无忧汇报。
自打猫耳朵刺客偷走了五毒兽,无忧便再也不走进永安当一步了,生怕被花楹和雪见抓住轰成渣。
此时无忧背对陆少容,坐在永安当门口的台阶上,与身旁的一名女生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
陆少容:=皿=……又在泡妞。
陆少容正要连剑带鞘给无忧一下,却听那女生柔声说了句“嗯,好呀”。声音甜腻,仿佛十分幸福。
无忧又呵呵笑道:“待会让我铁子做几只低级点的机关给你……”
“自己出材料。”陆少容没好气道,蹲在无忧与那女生身边。
无忧笑道:“老铁,给你介绍,这是铃铛。”
无忧的后宫向来用甲午金,丙壬木等十二天干地支搭配五行复合标注,陆少容基本就没搞清楚过谁是谁,今天听到无忧正儿八经地介绍,倒是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铃铛是幻波池门派,与柔依一样,俱拜艳尸崔盈为师,一身水蓝缎子长袍,正是四十多级女玩家的装备,两把飞剑都是名器,臂上又有法宝朱砂霞光带虚缠着,焕发漂亮的光芒。
小号?陆少容第一个念头是,有这种装备的,估计不是新手。
无忧色归色,然从来不水鱼,也没见过他砸锅卖铁泡妞,打到好东西也总是先问陆少容和清风要不要,再出口转内销——当然,清风要的话也得出钱。
所以铃铛多半是哪个高级玩家重练的小号,再看无忧那痞子德行,竟是换了个人般,陆少容暗自心想,终于有女人收拾得了他了。
陆少容笑着与铃铛打招呼,铃铛作势起身,笑着问道:“飞鱼要什么材料?我去买。”
陆少容向来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不能当着女生的面让无忧难堪,说:“开玩笑呢。哪敢让嫂子自己去买材料,无忧还不灭了我。”
无忧听到“嫂子”一称,尴尬地挠了挠头,在帮派频道里说:“喂,老铁,别乱说话。”
陆少容坐在台阶上一面做机关,一面说任务内容,大方做了几十台机关鸢,又帮铃铛把五十级的机关天狼也准备好了,再交易给她。
铃铛微微一笑,倒不客气,全盘收下,说:“我等级太低,也帮不了你哥俩啥忙,以后等我练高了,咱们一块玩。”
陆少容笑道:“成。”说着把南明离火递给无忧,说:“我不能玩太久,任务没头绪,先下了。”
陆少容下了线,铃铛好奇地看着南明离火,无忧道:“怎么?”
铃铛伸手去拈,无忧朝旁一避,铃铛拈了个空,啐道:“白送我也不要,瞧你紧张的。”
无忧笑嘻嘻道:“娘子莫生气,这不是我的,是我的借你玩没啥。”
铃铛细眉一挑,盈盈道:“你们不是好兄弟么?”
无忧笑了笑,早就惯于应付女生的这类言辞,不搭腔,片刻后,铃铛望向对街,一名小孩灰头土脸地从墙角洞里钻出来。
“呀——这么脏。”铃铛笑道:“过来,姐姐给你擦擦看。”
无忧哭笑不得道:“你和我铁子一个德行,老把NPC当人看。”
铃铛道:“这么可爱的小孩,过来——”她朝那孩子招手。
小孩跑过来了,铃铛以衣袖擦干净那孩子头脸,男孩望向无忧手里的南明离火,好奇道:“咦——楼叔的剑!怎在你们手里?”
系统“叮”的一声提示:目标NPC寻到,任务完成。
无忧:“……”
铃铛与无忧组着,听到了任务提示,说:“啊?!要把剑交给他?”
无忧道:“我下线去打电话叫飞鱼来,你在这等着。”
铃铛道:“没关系,飞鱼有这个任务,完成以后上线也能得经验。”
无忧一想也是,上次扶摇修复七凤玺,自己上线便得了奖励,于是朝那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乌黑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闪过一丝狡黠的眼色,答:“我叫景小楼。”
铃铛诧道:“你是景天和雪见的儿子?”
景小楼接过无忧递来的剑,答道:“对呀——红毛叔的剑怎么在你们手上?”
系统“叮”的提示:是否告诉景小楼任务经过,确认后剑试天下开启。
铃铛手快帮无忧按了确认键,景小楼知道了事情经过,道:“嘿,紫萱阿姨和那家伙,看我帮红毛叔出气!”
他在无忧与铃铛紧张的注视下,缓缓抽出了南明离火剑。
陆少容摘下虹片,伸了个懒腰,拿起桌前的果汁,走出阳台,站在午后的日光中喝着橙汁,心旷神怡。
远方海天一色,沙滩上的海水唰然后退,退得无限远。
陆少容深吸一口气,把玻璃杯放在圆桌上。
一瞬间极目所望之处,竟是没了海水,现出海底五颜六色的珊瑚礁,近一公里的海床现出柔软的沙砾,在阳光下闪着光。
沙滩上所有人一同朝南眺望,不少游客手搭凉棚眺望,站在原地,茫然不解。
桌子格格作响,橙汁杯缓慢摇晃,继而倾倒,果汁洒了满桌。
隆隆声传来,远方出现一道雪白的水线。
餐厅里,希尔夫人拉着她的儿子走到落地窗边,疑惑地望向远方。
chapter29
“不要跑——!你们跑不过海水的——!”
陆少容担任救生员时,曾有一项培训便是海啸应急,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他猛喊道:“朝树附近靠拢!爬树!别站在玻璃门旁边!”
巨大的浪墙在那一刻席卷整个沙滩,沙滩上游客仓皇逃离,他深吸一口气,踏上阳台栏杆,跃向隔壁房的露台。
五十米,楼下传来尖叫与哭喊。
陆少容掀起一张木桌,紧张地盯着海浪高度,三十米……
大海犹如被激怒的猛兽,疯狂嘶吼,周遭木屑纷飞,水汽飓风般直扑过来,陆少容将那木桌朝骇浪中一翻甩出,继而跃下浪峰,踩着木桌,躬身,双臂护头。
巨响声中,海啸冲垮近半座旅店,将他送进一楼餐厅,砰砰几声,四处都是横飞的碎玻璃,四周漆黑一片,海水疯狂涌了进来,旅店像座纸糊的模型般被无情掀翻,连着木柱斜飞而去,灼热刺眼的阳光一亮。
“希尔太太!”
马来西亚女人竟是难得地镇定,将怀里孩子推给陆少容,嘴里大声说着什么,陆少容吼道:“走啊!”
海啸第一波来得快,去得也快,海水缓了来势,却铺天盖地,几乎淹没整个小岛,陆少容把希尔家的孩子抱上树去,便转身扎进了水里。
水中到处是碎木,酒瓶与载浮载沉的家具,陆少容救出希尔太太,问道:“还有船么?”
希尔太太湿淋淋地哆嗦,交给他一把钥匙,陆少容游向礁石群后的码头,那处快艇被冲散,只余一艘完好的被冲上高地,架于破碎的房顶。
希尔太太带着感激的心情注视着少容,许多攀在树上的游客大声向他求援。
陆少容道:“都到树上去!不要在水里游,东西太多了!小心触电!”
陆少容开了油箱上的锁,拉开动力绳,快艇突突突地转了个向,在岛上转了个圈,又喊道:“有失踪的人吗?”
那时间正是淡季,又是午后,大部分游客出了海,岛上游人所剩无几,一目了然,没有人失踪,只有少数人受了轻伤。
“把我们送到隔壁岛去!”一名印度女人抱着她的孩子站在房顶上,喊道:“给你钱!”
陆少容松了口气。
他充耳不闻,在众目睽睽之下,驾驭快艇朝着茫茫大海冲去,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钓鱼船归来之时,展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小时前,他们在海上的小船险些被一个巨浪打翻,在希尔先生的提议下,展扬同意启程回航。近黄昏时,触目所及,拉古娜岛一片汪洋,海水淹到一楼高处。
希尔先生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大叫,展扬手脚冰冷,吼道:“少容——!”
希尔太太在树上抱着她的儿子大声哭叫,渔艇驰过海啸后的废墟,上艇来的人越来越多,当展扬听到陆少容十分钟前驾着快艇出海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他出海做什么?!”展扬担忧甫停,火气又被撩了上来。
希尔先生脸色沉了下来,展扬道:“抱歉,内人……可能是有点别的原因。”
希尔太太哭哭啼啼,话也说不清,展扬道:“救人要紧,他很快会回的。”
希尔先生无奈,只得调转鱼艇,搜寻沙滩上的游客。
展扬抛下充气皮艇,展开折叠桨,朝旅店的另一头缓缓划去。
汪洋中有人大声叫骂,展扬被吵得心烦意乱,几名游客纷纷指责他爱人的行为,他低声下气地与救上船的游人道歉,一肚子气不能发作。
黄昏时,陆少容的快艇终于回来了。
展扬划着橡皮艇,看也不看远处的陆少容一眼,把游客分批载上高地去。陆少容的快艇耗完了油,回到小岛上,周围尽是叫嚣与大骂。
“别说了!”希尔先生粗声粗气,制止了印度小伙子们的谴责。
不管如何,陆少容救了他的妻儿,马来西亚男人仍是心存感激。
展扬解释道:“他只是去邻近岛屿求援而已!你们误会他了!”
展扬以眼神示意,陆少容答道:“不,我……不是。”
不少游客亲眼目睹了陆少容出海的一幕,他们听不懂中文,群情汹涌,五六种语言纷纷大骂,骂得极是难听。
展扬一声不吭,眉头紧锁,许久后方在嘈杂的声音中问:“你不是去求援?”
陆少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站在船头,略有点不知所措,答道:
“没有。”
展扬抬眼道:“把这些人扔在岛上?不像你的作风。”
陆少容的额上仍带着海啸时撞出的伤口,留下一丝血痕,他回答道:“我去找你。”
展扬不置可否,周遭的骂声渐渐平息下来,其中夹杂着几声“教训那小子”尤其显得刺耳。
“我知道这不对。”陆少容不安地说。
展扬点了点头,跃下水去,与陆少容一起把橡皮艇推到屋顶旁。
“到那边去。”展扬小声道。
他们转身离开,在远离高地的一块礁石上落脚,拧干了沙滩衬衣,展扬又吩咐道:“呆在这里,哪也别去。”
“你去哪?老公?”陆少容紧张起来,展扬跳下水,潜向旅店的废墟。
展扬在两米深的海水中浮沉,偶尔出水换气,再潜下去,如此反复了近半个小时,陆少容道:“回来吧!你要找什么?”
展扬不答,天色几乎全黑的时候,他终于赤着半身,湿淋淋地爬上礁石,疲惫地躺在石上,赤裸健美的上身满是断木刮出的红痕。
他吁了口气,提着一副眼镜,交给陆少容,那是他的游戏虹片。
“谢谢。”陆少容低声道,他伸出手,以手指梳理展扬桀骜的湿发。
展扬道:“冷么?”
陆少容摇了摇头,远处高地生起一堆昏黄的火。
入夜,海风带着刺骨的寒冷吹来,他们没有篝火取暖,只得蜷缩在礁石上,彼此依偎在一处,相依为命。
“我那个时候……脑子里就一下蒙了。”陆少容断断续续解释道:“我初步确认没有死人,岛上的人就几个……”
“没什么。”展扬揶揄道:“还好你在没油之前赶回来了,而且岛上也没有死人,没有人重伤……否则你闯完祸,把我一个人扔在岛上,很有可能会挨他们的揍呢。”
陆少容笑了起来。
繁星铺满夜空,涨潮时的海浪刷刷冲来,淹没礁石,只给他们留下一点点坐着的地方——犹如汪洋之中的孤岛。
他们十指相扣,展扬高挺的鼻梁在陆少容鼻前厮磨,他们低下视线,看着彼此的唇,正要接吻时,陆少容的手机响了。
陆少容尴尬地摸手机。
展扬劈手夺过陆少容的手机,道:“谁?!”
无忧叽里呱啦的声音一停,说:“哎?我铁子怎么了!你是谁?”
展扬脸色黑了,把电话递给陆少容,道:“找你的。”
陆少容哭笑不得,打他手机当然是找他,还会找谁?他接过电话,道:“又怎么了?”
无忧如释重负,叫唤道:“老三你没事吧?”
陆少容笑道:“没事,你看新闻了?”
无忧声音疲惫,道:“刚老大上线说了,马尔代夫海啸,我才想起你在那儿度假,把我俩吓了个惨……”
陆少容道:“没折胳膊断腿儿的,放心。”
无忧又问:“刚那人是谁?”
陆少容支支吾吾,敷衍过去,无忧又交代道:“哥告儿你,你到马累去,岛上有船么?你去马累找个我的朋友,刚联系了,打这个电话,%¥#%¥(报了一堆数字)让他送你坐飞机到香港,再自个转机回美国……”
陆少容一听之下头大如斗,偷瞥一眼展扬脸色,只怕他随时要抢过自己手机,扔进海里去,慌忙道:“我有安排,救助船已经来了,谢你啊。”
无忧道:“不成,哥不放心,你别在岛上耽搁了……”
陆少容又道:“没事没事,我和朋友在一起呢。”
展扬深吸一口气,陆少容迅速捂住手机,展扬怒气冲冲地纠正道:“是你先生!”
陆少容把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旁,双手合十作了个“求”的手势,展扬才悻悻点了点头。
陆少容岔开话题,道:“你下线了?”
无忧想起了什么,答道:“刚不小心把任务给做完了……十万大军攻峨眉……开始了。”
陆少容叫道:“什么?怎么做的?”
无忧正要再说,又听到电视里新闻的播报,吩咐道:“你先快点回家,手机里的电省着,别打了,买不到船票就去马累,有事随时打电话给哥报告,知道吗?”
陆少容只得道:“好吧。你别担心我们能回去的。”
无忧又叮嘱几句才挂了电话,陆少容料想他挂完电话便会上线,告诉清风详细情况,清风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应该会让无忧不用担心,想通这层,便松了口气。
收起手机,抬眼,迎接他的是展扬的森寒目光。
“又是猫耳朵?”展扬冷冷道。
陆少容赔笑道:“是猫耳朵……他娶媳妇了都。”
展扬眯起眼:“真的?”
陆少容道:“真的!今儿他还找我要东西送媳妇来着。”
展扬气还未消,仿佛在想说什么,远处传来尖锐的汽笛声,拉古娜岛上吹响哨子,三长两短,划破夜空。
探照灯从远方扫过,在黑暗中转了数圈,落在礁石上,救生快艇来了。
陆少容不敢提无忧让他去找的朋友,与展扬上了救生快艇。
他们当天夜里抵达马尔代夫首都马累,到处都是遭到海啸的游人,救生船源源不绝地载来伤者,拉古娜岛位处南陲,受到海啸的灾害最轻,所幸如此,全岛无人死亡,只有人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