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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当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孤身留在这里，但她用一句话说服了夏油杰。
“我认识警视厅搜查四课的谷口管理官。”
搜查四课是警视厅专门负责暴力团体以及组织团伙犯罪的部门，水谷玲奈所说的谷口管理官就是这个部门的老大。
近十年的职业生涯让不断要为咒术师收尾善后的水谷玲奈有了一大批的人脉，尤其和警方混得很熟，隔三差五就会联络一下。
不过临走时夏油杰还是在水谷玲奈身边放了个咒灵保护她，以防万一。毕竟辅助监督没什么战斗力，顶多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一点。
离开了歌舞伎町，夏油杰就借口说要上厕所，实际上是要躲着光里将身上的咒灵玉吃掉。
咒灵玉的味道就像是沾了呕吐物的抹布一样恶心，不管吃过多少次，那种恶心透顶的味道也无法让他习惯、露出丑态，所以每次他都会避开同学。
可是这次夏油杰刚转身，就听到了光里的声音。
“夏油，咒灵玉是什么味道的？”
夏油杰身体微微一僵，然后转回来笑着看向光里：“毕竟是咒灵，不是什么好味道，光里怎么突然好奇这个来了？”
“难吃的话，待会儿吃完午餐再吃吧。不然你还能吃下午餐吗？”光里道。
“嗯，你说得对。那我待会儿再吃吧。”吃完饭再吃咒灵玉的话，他可能会把饭全都吐出来。
但是夏油杰点了点头，又问光里：“光里，你午餐想吃什么？”
话说回来，他到现在好像还不知道光里喜欢吃什么东西。
悟的话只要是甜食都喜欢，硝子对食物不挑剔最喜欢酒，光里……
夏油杰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同学这么久也经常坐一块儿一起吃饭，他怎么只记得光里胃口小这一点？
每次吃饭时五条悟在就让五条悟替他解决，不在就直接用障眼法蒙混过关的光里：“我都可以，挑你喜欢吃的吧。”
“那，荞麦面好吗？附近就有一家我来过的。”
“好。”光里点头应下。
——
光里和夏油杰在饭店靠墙的一张桌上面对面坐下，等待上餐期间，光里又问了一个出乎夏油杰意料的问题：“咒灵玉的味道能不能人为更改？”
“是指放点调料或者直接使用烹饪的手段吗？”咒灵玉的味道那么恶心，夏油杰当然尝试过改变，但都以失败告终。
不论用什么办法，他尝到的只是咒灵玉最原始的恶心味道。
“……嗯？”光里疑惑的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发现光里的反应不对，也惊讶的看着光里，面面相觑间，他小心的问：“不是这种吗？”
光里有些无奈，觉得夏油杰看似精明，实则也傻乎乎的。
再想起他那天真的信念……
“普通的武器想伤到咒灵都难，你咒灵操术的术式造物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寻常手段更改？”光里摇头无奈的道。
夏油杰呆住，片刻后他回过神来，迷茫的问：“光里，你是说要用有咒力的调料？那不就是咒物了吗？还有烹饪，厨具都要用咒具，全程都要使用咒力还是说要找专门的厨师咒术师？不对，没有什么厨师咒术师吧……”
他凡事喜欢闷在心里自己扛，之前身边没有其他咒术师，进入高专后，夏油杰又不想将自己极力隐藏的狼狈告诉同伴，就一直默默忍受到了现在。
光里没回答咒物调料和厨师咒术师的问题，这两者有没有夏油杰应该去问家学渊博藏书更丰富的五条悟。
光里只是对期待又紧张的夏油杰道：“外力对你自身的帮助都有限。”
闻言，夏油杰的眼神有些黯淡，撑着勉强的笑容对光里道：“我知道了。”
“所以要从自身下手。”
“啊？”夏油杰又被光里说愣了，“让我的味觉临时失灵？我试过这个也没有用的。”
“……笨蛋。”说到这里还不明白，光里只觉得夏油杰看起来更憨傻了。
“光里？”夏油杰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望着光里，紫色眼眸犹如水晶般清透，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他是不是幻听了？光里刚才骂他笨蛋？
现在他对面的是光里，不是五条悟啊！光里怎么可能骂人，所以一定是他的错觉！
“我是说，让你在术式制造咒灵玉时，调整一下自身术式的运转，从而改变咒灵玉的味道。”光里直接点明。
果然。
夏油杰觉得刚才的确是他的错觉。
不过……
“术式还可以调整改变的吗？”夏油杰疑惑的问。
“……不可以吗？”今生六岁就开始对自己天生术式下手，各种调整变动玩出花了的光里。
具体例子如从网变成羽衣的天玑禄存，从花瓣变成一整棵树的天权文曲，这两者都经过了光里的后天改造。
不然就算是完整的七星咒法也不会跟单一的天星咒法差距那么大，天星咒法本就是七星咒法的一部分啊。
“……应该可以？”夏油杰被光里理所当然的态度迷惑了。
“夏油，你自己制造的咒灵玉那么难吃，你就没想过换个制作手法吗？”光里真心纳罕的问。
“……”
对啊，我为什么没想过呢？
真的从没想过这一点的夏油杰陷入了怀疑人生的自闭之中。
第66章 星罗地网
光里没有继续戳夏油杰的心窝子, 他很早就发现了，咒术师的实力取决于天生，拼的是运气和先辈的强大。很多咒术师术式最初觉醒时如何, 到最后生命终结时的变化也不大。
他们从未想过要如何更改自己的术式, 会做得也只是让自己更适应术式，并非让术式适应自己。
就像是练剑之人从始至终被剑所掌控，而不是人为剑主, 令剑服从自身。
“夏油, 同窗五月, 也见过不少次你的术式，我这里有一些对咒灵操术粗略的见解, 不知你可愿听我一言？”
自闭中的夏油杰猛然回神，和光里的眼睛对视后, 又仓促的移开视线, 不敢看光里的脸。
其中有一方面是因为他太傻在光里面前丢了大脸, 另一方面……
“我当然愿意了。”夏油杰用力点了点头, 心跳的有点快, “我准备好了, 你说吧, 光里。”
“以我的推断, 咒灵操术役使咒灵的方法是以术师自身为容器收纳咒灵，咒灵被纳入容器的过程, 也是双方签订契约的过程。契约达成后, 咒灵就会从此听命于容器也就是术师的调遣。”
夏油杰听得连连点头，光里便继续道：“夏油, 既然你自己就是承载咒灵的容器, 那么如何收纳咒灵也是由你决定的。”
“我来决定？”
“没错。”
“难道……我还能选择不用吃下去这个方法吗？”夏油杰的表情有些茫然与无助。
随后他的脸色渐渐发白：“那我这些年, 岂不是……”
自讨苦吃？！
那些被咒灵玉的味道恶心到反胃呕吐的痛苦日子，那些食不知味宛若嚼蜡的时间……
“回神。”光里指尖轻轻一点，他手边冰水杯杯壁外凝结的一滴小水珠便飞了过来，被他一弹，还带着沁凉的小水珠就撞向了夏油杰眉心。
小水珠撞过来时，夏油杰只觉得眉心微微一凉，越想越难受的他思绪被打断，回过了神。
“光里……”
夏油杰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找不到食物肚子饿了好几天的可怜小狗，微哑的声线也让他看起来直让人觉得——哎呀，怎么这么可怜呢？
光里却很冷酷：“别急着乱想，先听我说。”
“……哦。”
“你会选择将咒灵核心转化为咒灵玉吃下去，或许是你直觉这是对你来说最好的办法。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只要被你吃下的咒灵，就会立刻为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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