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镜花(371)

　　这番配合不得不承认其精妙，观众席上也都是一片惊呼，换成他们任何一个遇到这样一连串的配合攻击，估计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可是，一种奇妙的违和感在他们心里油然而生，这样的攻击真的能奏效吗？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可眼前这个被人一刀贯穿胸口的，可是那个先前砍人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的蓝染惣右介啊。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黑崎一护难以置信的怒吼，“你们，你们都在做什么啊！”

　　众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被他们连续攻击最后被钉在了日番谷冬狮郎刀尖上的人，竟然是先前被打落到了地面，正在接受两个副队长治疗的雏森桃！

　　而蓝染本人，则轻描淡写地将那两个副队长一人一刀放翻在地。

　　雏森桃还忍不住地发出了由衷的疑问，“小白……为什么……”

　　这种骤然之间大变活人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刚刚先前抵消掉碎蜂二击绝杀的灵压绝对属于蓝染，可为什么，最后被击中的人居然是雏森？

　　平子真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他难以置信地朝着蓝染怒吼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使用镜花水月的？”

　　对此，蓝染只是沉声反问：“什么时候？那我也来问问你吧，你们才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的？”

　　他的声音沉静而淡漠，带着一丝常人无法察觉到的高高在上之感。

　　这就是镜花水月？

　　这就是镜花水月！

　　观众们这才明白，蓝染所说的可以操纵人五感的能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可怕的能力。

　　太宰治下意识地说出了一句他最先想到的内容，“蓝染的脑子还正常吗？”

　　如果一个人可以像他这样轻而易举地操控一群人的五感，那么他必然会产生相应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我可以这样操作别人的五感，那我的五感有没有人操纵过呢？

　　就像是聪明人到了一定程度必然会去思考哲人该思考的问题一样，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会去在意诸如“生命的意义”、“世界的意义”之类玄而上的问题，譬如太宰治，譬如魔人，反而是江户川乱步不会去思考这类问题，因为他已经被人赋予了这类问题的答案。

　　既然连太宰治都会去想这样的问题，那么比他活得更长久，想得也更多，甚至就直接是这样能力的所有者的蓝染，又如何不会去想这样的问题？

　　蓝染必然也是在思考的，他甚至绝对思考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深刻。

　　太宰治有理由怀疑，蓝染会搞出这么多东西来，搞不好就是他思考的结果。

　　中原中也他们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们只是觉得，蓝染还真的下的去手啊。要知道先前砍前篇的时候，他们就看到雏森桃是多么的崇敬蓝染，然而蓝染对她毫不留情地就下了手。到了刚才，蓝染跟日番谷冬狮郎对话的时候，更是表现出了一种“我杀死雏森是为了她好”的怪异感，等到现在，又把雏森骗过去让人捅刀……

　　这这这……

　　两兄弟都觉得难以置信之余，更有种微妙地同情自己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俩很想互相拥抱在一起，然后靠一块儿瑟瑟发抖。

　　画面上的内容还在继续，意识到自己亲手刺穿了自己所在意之人的胸口，日番谷冬狮郎不管不顾疯狂地朝着蓝染冲过去，只想一刀砍死这个混蛋。

　　“住手日番谷队长！”京乐春水已经惊呼起来，然而还是太晚了。

　　观众们只来得及看到蓝染惣右介的脸上露出一个冷笑，“你们全部都太不像话了。”伴随着他的话音开始，蓝染身形闪动，这一次即使用上了二十倍速的慢速镜头，他们也依然没能看清楚蓝染到底是怎么移动的，只能勉强捕捉到这个人的身影。

　　他们看到蓝染灵活地穿过位置交错的每一个人的身边，每经过一个人，就给对方一刀，等到蓝染的话音落下，整个人已经穿过了所有人。

　　蓝染轻松地收刀，被他绕过的每一个人身上瞬间崩裂出巨大的伤口，血液喷溅。

　　看着画面里的蓝染露出带着讥讽意味的笑容，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强烈到难以形容、会让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窒息的可怕感觉。

 

第二百八十八章

　　把这么多人以这么短的时间全部砍翻在地, 这战绩也没谁了，要知道先前的时候，那些队长和破面们打了这么久才勉强分出胜负, 到了蓝染这里，就是一刀或者两刀的事情。

　　这简直离谱。

　　更可怕的是, 蓝染轻描淡写地表示, 他就是故意将这群人砍伤到无法动弹却不死，他就要他们以这种匍匐在地的姿态看这场战斗的结局。

　　与其说是被保护了, 不如说是被蓝染刻意放过了的黑崎一护咬牙, 一种就剩下自己了的心情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刀。

　　就在此时, 总队长总算出手，他的斩魄刀带起的火焰几乎将整片城区全部笼罩。这位总队长的态度也很明确，他就算是自己死, 连带着一群来现世的队长副队长们全都死在这里，他也要拉蓝染一道下地狱。

　　为此他故意接近蓝染，让对方给自己一刀, 就是要借着这一刀锁定对方斩魄刀的灵压，把蓝染锁死在自己身边。

　　不得不说, 这老爷子确实够狠心也够有决断力, 可蓝染依然还是那样冷静且从容，就好像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会被对方拉着一起烧成灰一样。

　　如果换个人来, 到底该怎么评价就说不好了，可是这个人是蓝染，所有的观众就都不再对他的气定神闲感到疑惑和不解，他们甚至敢肯定, 蓝染一定还留了别的什么不得了的后手就等着拿出来。

　　事实果然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蓝染的后手下一秒就来了, 先前出现过还给过大特写的汪达怀斯以一种怪异的姿态登场，一登场就把总队长的火全给封印了。关于这点，他们其实没什么太过惊讶的，毕竟蓝染这个人好像永远准备周全，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太宰治怀疑，哪怕没有这个什么汪达怀斯，蓝染恐怕也有办法应付这位老爷子。

　　他们真正诧异的，是蓝染在这行动之间所展现出来的冷漠与残酷。

　　汪达怀斯能有如此强的灭火功效，是蓝染将这个虚的其他所有一切都献祭掉才换来的，为此汪达怀斯这个个体身体虚弱，同时也没有理性、知性。

　　这样残酷的话语，让听的人只觉得背后泛起阵阵冷意，比较感性如【谷崎直美】等人就差没当场被吓哭了。而【太宰治】他们，则有些下意识地想起了他们曾经在Port Mafia广场见到的那个由魔人为基点制造出来的特殊咒灵，那个咒灵，跟眼前的汪达怀斯特别的相似。难道说蓝染制造的那个咒灵为了达成“对人类特攻”这一点，也献祭掉了里面所包含的灵魂的知性和理性吗？

　　这样一想还真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魔人一直以来最为人忌惮的便是他引以为傲的头脑，却被蓝染拿去献祭掉了。

　　这让【太宰治】等人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如果蓝染人在现场，那他肯定会觉得【太宰治】的想法实在太失礼了，对人特攻又不是什么稀有属性，他是闲得有多慌才会搞这种事情出来？咒灵会展现出那种好像缺根筋的状态，单纯只是因为这只人工咒灵的成型时间太短了，短到尚不足以让这只人工咒灵产生足够的智慧。人工咒灵跟天然咒灵是不一样的，有些天然咒灵是已诞生就有灵智的，可是人工咒灵就需要时间的沉淀来让里面的灵魂逐渐从全部的负面情绪里一点点恢复。

　　不过蓝染既然不在，那观众们的想法就只能随便他们信马由缰了。

　　而山本老爷子对汪达怀斯所展现的怜悯，便是毫不犹豫地动手将人徒手打爆。

　　山本老爷子的这份怜悯让人看了之后觉得有些微妙，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份怜悯，最起码，对于这样一个全部的生存意义就只是为了封印自己斩魄刀的存在而言，将他迅速地杀死，就是最好的慈悲了。

　　然而这也在蓝染的计算之中，眼看着已经死掉的汪达怀斯的脑袋就要将先前吞下去的强大火焰一口气爆发出来，顺便可能一次性摧毁空座町的结界，让他们的努力全部白费，山本老爷子只能用身体来阻拦这一份强大的火焰，最后被自己的火焰烧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