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男神不想谈恋爱(78)
传闻,天子是上天之子,承道于天,自有天道相护。我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总之,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如若不行,你便主动去请官家,恩准你与公主和离。虽驸马退婚,自古未有,难免会惹些非议,但到底是要比那些神神鬼鬼的手段稳妥些。”
一辈子脚踏实地,李璋就和良善的原身一样,更倾向于把事情“和平解决”。
这在帝辛的预料之中。
但,他有他的计划。
*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夜长梦多,帝辛才是刚回到汴京的第二天,便被苗贤妃“请”去了宫里。
“驸马不必拘谨,本妃今日召驸马进宫,只是想同驸马话话家常。”
命内侍和婢女摆宴,苗贤妃引着帝辛到桌前坐下,笑意盈盈,首先开始“认错”,“福康被本妃和官家宠坏了,恣意妄为,犯下许多错事,本妃自认有失……”
说是在“认错”,帝辛却听不到她有半分的歉意。
甚至,在她那话里,帝辛还听到了几许的轻视。
想来,她就和福康公主一样,也瞧不起原身那“卖纸钱”的家庭。
由是,连做戏也不愿做个全套。她里子面子都想占尽,就只管把尾音拉长,等着“李玮”来“懂事”,主动把过错给揽过去。
只可惜,现在在她面前的“李玮”,是帝辛。
他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就不会去搭她话里的茬。
久等不到帝辛接茬的苗贤妃,有那么些尴尬。她生硬地扯着嘴角笑笑,只能是重新转过话题,“福康虽是有错,但她本性不坏。驸马大肚,不若便让两年前的那事,就这样过去。福康总有一天,会把心交给驸马。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好好过日子……”
“驸马说……这是也不是?”
嘴角的笑越发温婉,苗贤妃边是说着,边还不忘让一旁的宫婢,替帝辛斟酒。
金壶小口。
晶莹的琼浆,在玉白的杯盏里流动。
帝辛不得不承认,这酒,真的是好酒。
西域置来的葡萄美酒,红得剔透。
只可惜,酒里有毒。
那酒,也是要人性命的送命酒。
“哈哈哈,爱妃要召驸马进宫,怎么也不提前跟朕说一声?”
帘幔外,突然有人挑帘走了进来。
帝辛还未动,便见苗贤妃先站了起来,急急问道:“官家今日不是说不来吗?”
言辞间,像是意有所指。
只是,宋仁宗并没有回答苗贤妃的话。
他脚下带风,急急向着帝辛走近。像是没功夫去注意帝辛的“失礼”,他一把按住帝辛的肩膀,手下微微用力,“这酒就别喝了。太新,还尝不出什么味来。”
话刚说完,他又转首,去对那随行的内侍吩咐一句,“让人找壶二十年的佳酿来,今日,便让驸马好好品品宫中的佳酿。”
瞧着,竟像是不想再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大宋重文轻武,军/权基本掌握在皇帝手里,所以李璋会说他们啥本钱都没有
2、关于苗贤妃的自称“本妃”,因为宋朝的寝宫,大多不是××,而是××阁、××殿,所以宋朝的妃子,一般都是自称本妃和本位这样~(算是一个小科普/小声BB)
明天男主就要和他们对上啦~放心,不怂,就是刚!嘿嘿嘿,抱住大家~(づ ̄ 3 ̄)づ
第61章
[官家怎么忽然就变了主意?]
好不容易等到仁宗坐下, 苗贤妃便片刻也忍不了的、连忙伸手就拽住了仁宗的袖口。
虽然顾虑着帝辛的在场,她也不敢明说,但她此时望向仁宗的眼里, 却满是急色。
“刀”已架好,她差的,也不过就是那最后一哆嗦。
怎么官家这一来, 说反悔就反悔了?
这是个什么道理?
苗贤妃想不明白。
但显然, 和这些问题比起来,她更担心的, 是她的福康该怎么办。
在她看来,“李玮”只要一天不死,她的福康便要跟着一天受罪。
朝堂上的那些群臣官僚, 不会放过她的女儿。他们满口仁义道德, 满心祖宗律法,他们只知道她的女儿是李家妇,却根本不明白, 福康到底都承受了些什么委屈。
他们从不会去想,福康公主之尊, 勉强自己去跟一个身份低贱、学识浅薄的人在一起会有多么痛苦。他们只会逼官家把福康送回李家!
紧紧攥着仁宗的袖子, 苗贤妃想跟仁宗讨个答案。
她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想知道,福康应该怎么办。
她想问的有很多,只可惜,宋仁宗握住她的手, 却只是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袖口上拨了下去。
“朕把福康嫁给公炤,是希望福康能替朕弥补些太后的生身之恩, 这点并不会变。只是福康顽劣,这两年来,做下不少荒唐事,依朕来看,还是先让她继续在宫里闭门思过的好。”
公炤,这是原身的字。
宋仁宗这两句话,既是说给苗贤妃听的,也是说给他口中的“公炤”听的。
为什么他急急赶来,仓促拦下苗贤妃对“李玮”的毒害?
前一句话里,他给了答案。
五年前,他是念及生母的恩情,才把福康嫁的“李玮”。本来,这是出于仁孝之心才办的好事,他如今,又怎么能因福康婚事不顺,便对“李玮”干出这样不道义的事?
他那话里说的,无非就是这个意思。
可,帝辛不是苗贤妃,他没有苗贤妃那么好骗。
他从宋仁宗的话里,委实是听到了许多——
一个“当初”,一个“如今”,宋仁宗的意思,说简单点,其实就是“不忘初衷”。
他的“初衷”是什么?
扶持李家、抗衡曹家。
显然,“李玮”若是身死,那他和李家,就不再是“结亲”,而是要变成“结仇”了。不管李家怨不怨他,到时,他必是不敢再用李家。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李家无权无势,弃便弃了。他想扶持小家族去与曹家抗衡,也不是非选李家不可。他的选择,可以有很多。
他真正顾虑的,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皇家的墙也一样。
一旦有人把他和苗贤妃毒杀驸马的消息传出去,那不必想,他这一生的仁孝之名,都将毁于一旦。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励精图治数十载,他真正要的,不过就是做个贤君、青史留名。
这是他真正的“初衷”,也是他为之努力了数十载的理想。
他不会让它被毁。
至于,他后面提到了福康公主的那句话……
只能说,他既是在宽慰苗贤妃,也是在威逼“自己”吧。
宋仁宗自是爱女心切,不愿再把爱女推入“火坑”。
可世间又没有哪个公主,是能在出嫁后还长居宫中的。
那怎么办?
他可不就得使些手段,让“李玮”和李家自己“识相”些吗?
“呵。”
帝辛闷笑。
“官家好威风。”
他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眼里似笑非笑,“说什么‘贤明仁善’,官家难道都是装出来的?莫不然,官家为何一次次欺我李家良善?一次次将我‘李公炤’当傻子玩弄?”
问题十分尖锐,偏偏,他又摆得一副闲适如常的模样。如此,倒显得他那口口声声喊着的“官家”,成了个笑话。
专门挑着宋仁宗最在乎的“贤名”下手,帝辛眼见着仁宗要发怒,却也不过是不紧不慢地睨了他一眼——
“官家应该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吧?”
他问。
话音刚落,便见宋仁宗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显然,宋仁宗虽然对他先前说的那些话也觉得恼怒。但这份恼怒里,他更多的是“被冒犯”的恼恨、是“私心”被人戳穿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