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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教士转头看着勇者一行，双手握住胸前的银剑吊坠，朗声道：“尊敬的勇者阁下，感谢您帮助我们救回险些被拐走的孩子，可否请您将这罪魁祸首押送到特蒙苏的圣光分庭，接受圣光的制裁？”
……
当晚，勇者一行便押着西索尔离开了土力架；
与此同时，一只白鸽自沉沉夜色中振翅飞起，它掠过土力架残破的废墟，在静谧地夜空中一路向北，飞过纯白的高墙，穿过花纹繁复的花窗玻璃，停在一双苍老而瘦削的手掌前。白鸽展开双翅，变为一张正方形的纸片；纸片正中，浮现出一行黑色的花体字：您的礼物已寄出，预计两天后抵达特蒙苏。
一团火焰自指尖升起，纸片瞬间化为灰烬。
黑暗中，响起一声沙哑的低笑，“你果然从不让我失望，我的好孩子。”
第二十五章 28 不是每座城市都叫特蒙苏
特蒙苏城，坐落于罗森帝国东北部的冲积扇平原上，背靠连绵的蒙羊山脉。
翠山环抱之中，纯白的建筑呈放射状紧密排列，清一色的雪白屋顶如同悬浮在半空中的羽毛，片片羽毛首尾相连，从山顶看下去，整个特蒙苏成便如同一把展开的白色羽扇；
扇尾处，三座高耸的尖塔如同利剑直插云霄；日光射过尖塔投下斜长的黑影，那细长的黑影子落在低矮的白色屋顶上，远远看去宛如在雪白的扇面上花了一柄锋利的十字剑。
余果站在山顶，用双手比划出一个画框，叹气道，“如果在这儿拍张照，一定可以获得朋友圈旅游摄影大赛第一名，太可惜了。”
不等余果从山顶壮丽的景象中震撼中缓过劲儿来，山下的景象就又让他再次震惊了。
纯白的大理石从山脚一路铺到特蒙苏的主城门，炎炎日光下，每一块光滑的石头都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条通往天堂的光明之路；无数朝拜者三步一叩，虔诚地匍匐在灼热的路上，念诵着祈文。
滚烫的温度从脚底传来，余果不可思议看着毫不犹豫地把额头和手掌贴到地面上的信徒，仿佛看到了铁板上滋滋作响的烤肉，甚至好像还问到了那么一丝丝焦糊味儿……
余果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小声嘀咕道：“他们不怕烫的么？”
“呵。”耳边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
“烫？！炙热光芒是圣光的洗礼，钻心的疼痛是圣光的馈赠！肉体愈疼痛，灵魂便愈纯洁，这便是我等圣光追随者的觉悟！”
埃克斯脚尖指了指被烫得浑身发抖男人，“你看，他的灵魂正在兴奋地颤栗！”
余果看了一眼同样兴奋地埃克斯，不由打了个寒颤，然后伸手一把扯下架在他鼻梁上的墨镜。
耳边顿时切换到了牧师清澈而虔诚的声音：“我的朋友，不是每座城市都叫特蒙苏。特蒙苏在蒙羊语中是“圣迹降临之地”的意思，特蒙苏是圣光最初降临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块砖瓦石块，都曾作为圣遗物受到过圣光的沐浴，信徒们认为通过触碰圣遗物洗涤心灵的污秽后，才能迈入圣光的领域。”
余果看了看些烫的发红的手掌和黝黑的额头，担忧地拉住埃克斯：“你不会也要接受圣光的洗礼吧？”
“不”，埃克斯叹了口，“亡灵是不配接受圣光的洗礼的。”
余果顿时松了口气，四人一狗牵着胖教士，大步迈向特蒙苏城门。
“亲爱的朋友，您看起来并不是圣光的信徒，又为何来到特蒙苏？”城门处，身着白色法袍的教士皱了皱眉头，伸手拦住了勇者一行。
“此人涉嫌渎职，我们受土力架分管教士的嘱托把他带来特蒙苏接受圣光的审判。”尤尔伸手递出一封信件。
“原来如此”，守门的教士合上信件，“西索尔教士就交由我们收押，近日变会开庭审理，到时必将邀请诸位到场出席”，他对背后招了招手，两个身着银色铠甲、手持银剑银盾的圣骑士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架起了胖教士。
“勇者大人一路旅途辛苦了，请在圣光教廷内稍作休息等待开庭审判吧。”守门的教士稍稍侧身，让出背后的大门。
繁花锦簇的大门上，挂着一柄银色的利剑，闪亮而锋利剑尖直指地面，悬在每一个经过大门的人头顶。
余果瞥了眼头顶的利剑，暗自腹诽了一句这教廷的设计师审美真够先锋朋克的，随即低头跟着迈进了大门。
就在他双脚迈过大门的瞬间，那银剑投映在地上的光斑突然晃动了一下；他疑惑地抬起头，却见高悬的利剑稳稳地悬在头顶，似是丝毫未曾动过。
大概是看错了，余果揉揉被日光刺得生疼的步跟上尤尔。
……
一片废墟中，尸体七零八落，巨兽展开乌黑的羽翼，挥舞着锋锐的利爪，追赶着慌张逃窜的人群；
巨兽撕碎挡了在前方勇士，一步步把人群人群逼至角落，绝望地人群跪在地上，双手叠握在胸前，似是在祈祷；
祈祷的人渐渐躺倒在地，纯白的光芒裹着一柄银色的利剑从天而降；
一个金发的少年接过那把利剑，用力地刺入巨兽的心脏，黑色血液溅落在银剑上，将剑刃染成如墨的颜色；
少年倒在地上，漆黑的巨剑落入巨石的缝隙中，缓缓消失了。
“这就没了？BE啊？” 余果意犹未尽地看着花窗玻璃上的彩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这是关于圣光起源的传说。”背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余果一回头，就对上了头戴三重冠的老教皇。
“教皇大人？”余果微微一愣，“您不是在伽喱鱼丹吗？”
“我也是要出差开会，到一线解决问题的”，教皇叹了口气，“有位教士严重渎职，需要圣光审判。”
余果同情地点点头，他懂的：世道艰难，揾食不易，再高级打工仔也是打工仔！何况这魔法世界既没有雨课堂也没有钉钉，连个视频会议都开不了，生活实在是举步维艰呢！
“教皇大人来得倒是快”，尤尔冷哼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您何时开始连这种小事也亲自处理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教皇赶忙摆摆手，“圣光教廷是信徒们的教廷，教士们从信徒中来到信徒中去，信徒之事无小事，信徒关心的，就是圣光重视的！”
空气突然安静。尤尔当众翻了个白眼，余果盯着自己的脚尖，加里纳双眼放空意识神游，狗子无聊地伸出了舌头，只有埃克斯贡献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
教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圣光教廷为勇者阁下准备了晚宴接风洗尘，请您务必赏光。”
有了奥莱奥玫瑰之夜晚宴的前车之鉴，让余果现在对“晚宴”两个字有点阴影，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不用麻烦，我们不去。”尤尔冷声道。
“不麻烦”，教皇继续道，“勇者阁下一路讨伐魔王辛苦了，圣光的信徒对您十分感激，理应……”
“不去”，尤尔冷冷地打断，“我们至今连魔王的影子都没见到的，有什么好感激？”
“不”，教皇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四个人，轻笑了一声，“你们来到这里，就值得圣光信徒的感激。”
“晚宴就不必了，我们累了需要休息，食物直接送到房间来就好。”尤尔拽着余果的衣领，转身就走。
……
“别喝了”，尤尔从余果手中夺过玻璃杯，放在床头桌上。
“再喝一杯，就一杯”，余果伸手揽过桌上的铁皮罐，又倒了一杯，“多喝点羊奶长身体，别这么小气嘛”，说着便一仰脖关灌了下去。
“这不是羊奶，是羊奶酒”，尤尔疑惑地看着余果，“你喝得习惯？真的觉得这个好喝？”
“是啊”，余果舔了舔嘴角，“甜甜的，特别好喝。”
“甜？”尤尔看着他的表情愈发奇怪了。
“怎么”，余果问道，“你觉得不甜么？那我就不客气，全都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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