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没有妖丹,但化形的功夫挺到家,按理小孩不应该看得出来啊。
小孩眼眶一红,突然冲过来抱住小公子:“爹爹!”
小公子:“啊?”
小孩:“爹爹,你终于回来了,爹爹,父亲等了你好久,你为什么才来!”
小公子:“小孩,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爹。”
小孩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你是蛇妖,还是晏之,你就是我爹爹!”
小公子莫名其妙当了爹,还未来得及反驳,院里的门吱呀一声,有人推开走进来。
那人没有撑伞,雨却没有沾湿他的身体。
他身着灰衣,头发简单地用麻布绑起,背负长剑,手里还护着一个盒子。
他面容清冷,一双眸子隐约泛金,隔着雨幕朝廊下望来时,小公子仿佛心脏都漏了几拍。
是仙人。
仙人真的在这……
小公子来不及有什么想法,他就感觉身体一紧,他整个人被一道金色的绳索捆住,强行带离了小孩身边。
仙人看似冷静,实则将小公子带离小孩的下一秒,便出现在小孩周遭。
他伸手将小孩护在身后,拧眉冷淡地看着地上被捆作一团的小公子:“你是何人。”
小孩扯了扯仙君的衣服:“父亲,是爹爹。”
仙君看了看孩子,又望向小公子。
小公子面相虽妖美,实则瞧着年纪不大。
与大美人没有丝毫相似。
不过仙君还是靠近了小公子。
小公子痴痴地看着仙君,随着对方的靠近,心猛烈跳动着,几乎要跳到发疼了。
然而下一秒,仙君却面色微变。
他似感应到了小公子身上的气息,源于何人。
仙君面色冰冷,眼神看着小公子,已经暗藏杀意:“你与渊寂是何关系。”
小公子听到仙君嘴里的名字,正是他的爹爹,魔君。
小公子不敢说话。
仙君长剑已出,剑尖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他的颈项:“快说,不然我亲自送你下地狱。”
37
小公子脖子很疼,也从未想过,一直梦见的仙君,原来在现实里这样凶。
好像尤其恨他的爹爹魔君。
不过想来也是,他爹既是魔君,也该和仙界势不两立。
是他错了,冒冒失失跑了出来。
如果还因此连累了爹爹,那小公子真就犯大错了。
小公子不肯说话,也一时半会想不到该怎么解决现在这个局面。
身上的符咒都在逃魔兽追杀时用光了。
即使还有残余的,也应该糊弄不了眼前这位仙君。
倒是小孩先闹了起来。
先前瞧着过于早熟的模样,尽数消失不见。
小孩说到底年纪还不大,他抓着仙君的衣摆,竟然哭了起来:“父亲,他真的是爹爹。你不要伤害他。”
仙君见孩子哭了,一时慌了手脚。
他把剑收回,没再管小公子。
仙君蹲下身,伸手搂住孩子低声哄:“他不是你爹爹。”
小孩哭起来的时候,不会哇哇大哭,只是安静地流泪。
可这样更让人心疼,小公子看到他的眼泪,只觉得肠胃都绞作一团。
一颗心更不用说,酸得皱巴巴地,很难受。
他天然地对这个小孩有一种保护欲,更见不得小孩哭。
小公子主动认错:“是我不好,我只是想进来躲躲雨,我没想着要做什么。”
仙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一心哄着小孩。
仙君对小孩说:“念之,不要哭了。”
小孩红着鼻子,抽抽搭搭道:“他是蛇妖…… 你说的,爹爹是蛇妖,他也是晏之啊。”
仙君愣了愣,他下意识看向小公子。
小公子硬着头皮笑了笑:“我是叫陆宴之,但是……我的宴是宴会的宴。”
他大概知道小孩误会了什么,这是晏府,小孩的生父应该也叫晏之。
但他们不是同一个,即是他们都是蛇妖。
此宴非彼晏。
仙君的表情很奇怪,他看着小公子,面上有惊疑不定,却又有种无声的希翼。
仙君说,他不是你爹爹。
可是小公子却觉得,仙君这句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因为仙君来到他面前,不同刚才的凌厉,而是蹲下身来,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小公子感觉仙君的目光仔细在他脸上来回扫视,像是在确认什么。
仙君又抓住他的手腕,注入灵力,巡视他周身的妖力状况。
最后,仙君的视线在小公子的腰腹处停了下来。
小公子轻声道:“我没有妖丹。”
仙君没说话。
小公子又说:“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伤害你们。”
没有妖丹的妖物,与废人无疑。
仙君沉默了会:“变回原形。”
小公子:“什么?”
仙君:“快点,变回原形,我便不杀你。”
小公子命都在人手里,只得乖乖听话。
他化作原形以后,便看见仙君眼里的那点希望,彻底破灭了。
下一瞬,仙君竟然失态地红了眼眶,转过头去。
小公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原形。
深红蛇麟,色泽艳丽。
这是小公子自己都很骄傲的地方,他觉得很好看。
不过仙君看起来,好像并不觉得美。
仙君闭了闭眼,一个口诀解开了小公子身上的束缚。
他回身走向念之,把孩子抱了起来。
仙君头也不回道:“在我杀了你之前,赶紧滚出这里。”
38
小公子被刚才被那金色的绳索,捆住后粗暴扔到了地上,因此扭伤了脚。
手上也擦伤了,小公子自八岁那年被魔君带回去以后,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过小公子没有太大的感觉,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耐疼。
倒是念之闹了起来,他抓着仙君的衣服,吵吵着:“父亲,等雨停了再让他走吧。”
仙君轻声哄念之:“念之,他不适合留在这。”
念之:“为什么不行,我就要留,就要!”
念之看起来乖巧懂事,实则有自己的小脾气。
这些年仙君对他有求必应。
念之执拗起来,也足够仙君头疼的。
仙君冷冷地扫了地上的小公子一眼,不明白这人到底给自己的儿子施了什么妖术。
小公子乖巧地冲仙君笑了笑,没敢说话。
仙君便抱着念之进了屋,把门一关,将小公子关在了外面。
小公子不敢乱走乱晃,他坐在廊下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来之前,小公子心心念念的都是想看仙君一眼。
来以后,仙君是看到了,但是心口也很疼。
在看到仙君的那刻,小公子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痛。
一股没由来的难过时刻围绕着他。
刚才仙君将剑指着他的时候,小公子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害怕。
而是想对仙君说,别哭了。
比起他的性命,他好像更在乎仙君的感觉。
这种情绪太奇怪了,他是生病了吗?
青衣人走进院子时,看见坐在廊下的小公子,还吃了一惊。
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凌北的院子里怎么会有其他的人?
要知道凌北自从归位后,便对其他事物都漠不关心,看着仍是那个修无情道的凌北。
他哪知道,原来本是无情,与心如死灰,是同一种表现。
尤其是,当凌北根本没办法找回那蛇妖的魂魄后。
在凡人应玠得道的那刻,无忧丹的效果消失了。
找回被封锁的情感的下一刻,应玠殉情。
凌北的归位,代表渡劫失败。
直到凌北的孩子出生,凌北才稍微有了些许情感波动。
他们都不知道凌北的孩子从哪而来,青衣人多少猜到了一点。
应该是那个死去的蛇妖所生。
凌北时常下凡住在这里。
为了不让闲杂人等进入这个院子,连个侍从都不带。
自己独自带着孩子,常年守着那寻魂灯。
就像一个死心塌地的鳏夫。
这样的人,竟然在自己和亡妻的住址,放着一位小美人。
青衣人惊讶地来到了小公子面前:“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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