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78)

　　而目睹一切的九云天则是悄然的移动身形，无声移至池中的巨石后。

　　他能听出两人亲密的交谈与拉解衣袍之声，然后便是两人入池共浴之声响起。

　　两人轻微耳语般的交谈声，在暗夜之中格外清晰。

　　封绝寒亲吻着玄机道长的脸颊轻问，那绝美无暇的容颜蒙上淡淡水雾。

　　那玄机道长低声迟疑地说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封绝寒只是轻轻地笑了，很是满意的在玄机道长的脸旁轻道：

　　“嗯。”玄机道长轻应，似是心满意足般极为的温顺。

　　九云天在巨石后，那弥漫的水雾之气，迷乱了他的视线……

　　他微垂着眼，透过水面的折射，能清楚地看到两人封绝寒似是极为疼惜玄机道长一般，

　　九云天闭合双眸，面无表情地等待两人结束。

　　可是，玄机道长与封绝寒足以令九云天知晓两人正在进行着何事。

　　封绝寒低声的轻语，那语气似轻哄爱人般亲密。

　　玄机道长轻声地回应，两人蜜语甜言甚是亲近。

第94章

　　直到许久后，外面没有了声音。

　　九云天静待了片刻后，才转过身看向外面，水面一片平静，有淡淡的薄雾缭绕。

　　他这才动身往池边移动，可还没靠近池边就看见……池边有衣袍。

　　当即，他就感觉到水面震动，泛起一圈圈涟漪。

　　随即，只见两人从九云天身前的水面缓缓浮出，那亲密的姿态全然印入九云天眼底。

　　两人察觉到身旁有人也是为之一愣，随后封绝寒就将玄机道长拉至身后，而那玄机道长也似是无言以对般躲避在封绝寒的身后。

　　“你怎会在此地？”封绝寒闭着双唇，用传音术问九云天。

　　他沾染着水迹的脸庞，无暇的绝美，清幽的眼底眸色沉然。

　　但是，九云天并未理会封绝寒所言，而是目光越过封绝寒的肩头，看向那玄机道长……

　　“玄机道长，你采鬼气补阴修炼驻颜术，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到时鬼气入体可就难治了。”九云天动唇言毕就消失在池边，随即凌乱的披散着外袍出现在岸边，且居高临下的目视着水中两人。

　　“九半仙你多虑了，绝寒是我的爱侣，还望请你别将今日之事外传。”玄机道长轻靠在封绝寒身后，语气轻轻地要求，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玄机并未采鬼气补阴，你不要误会，他修的是正法。”封绝寒静定地回视着九云天，且维护爱人般的强调。

　　“你们放心，我不会将今夜之事道出。”九云天挥袖便离开了此地。

　　隔日傍晚，那玄机道长便安排了数位道童来招呼他们，晚上甚至还领着封绝寒亲自过来，请领他们去游览附近城镇的花灯会。

　　但是宴东都对此无兴趣也便没去留在道观内歇息，九云天与佛千尘到是赏脸的去了。

　　这一路上，九云天都时不时留意到玄机道长的举动，那人对封绝寒照顾甚是周到嘘寒问暖的，在集市上也不厌其烦的给封绝寒讲解不知之物与事。

　　“你可有觉得口渴，我去街边茶座给你买一碗甜水。”玄机道长轻声问身旁封绝寒，眼下红晕浅浅，更是与封绝寒牵握着手。

　　两人华袍的广袖将那牵握着的手虚掩着。

　　“吾皇不口渴，你若是渴了，吾皇亲亲你的小嘴，喂你些……”

　　“别瞎说，街上还有人呢。”玄机道长甩开了封绝寒的手，似是害羞的快步移至街边的花灯摊位前，在那处挑选花灯。

　　而封绝寒跟随着上去，站在玄机道长身后似有似无的与之耳语，那举措很是亲密，逗得那玄机道长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

　　九云天站在原地默然的注视着两人，眼底倒映出幽幽的不明火光……

　　“云天，你手里的花灯燃了。”佛千尘平和地提醒，更是出声抓住九云天的手腕。

　　刚回过神来，九云天便扔掉了手中的花灯，轻缓地抖熄了被引燃的衣摆。

　　“你说那个玄机道长，可是妖道？”九云天站在人流人往的集市，低若无声地询问佛千尘，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玄机道长的身上。

　　“为何你会如此认为？我觉得他言行举止都极为正常，身上并无妖鬼之气。”佛千尘耐心牵过九云天的手，将他的手轻捏在手心。

　　九云天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佛千尘：“我只是随口问问，尚许是我多心了。”

　　之后四人在集市上游览灯会，在浮桥上猜灯谜时，那玄机道长站在花灯前静思，而佛千尘则是走近拿下一盏花灯准备给九云天……

　　“佛公子，这花灯不能拿的，这是摆着猜灯谜的，要猜对了才可取下。”玄机道长含笑着提醒，拿回花灯挂好，还向摊主赔礼。

　　“这灯谜我一猜就能中，你可相信？”佛千尘与玄机交谈，随后两人则兴致浓浓地猜起了灯谜。

　　而九云天则是与封绝寒站在一旁等候……

　　“半年不见，你本事倒是学了不少，这些日子你都待在修罗观？”九云天目视着身旁波光泛滥、满池花灯的水塘，不痛不痒的与身边的封绝寒相谈。

　　“嗯。”封绝寒点头轻应，但没做过多解释。

　　“你与玄机道长是如何认识的？”九云天将视线移至封绝寒身上，语气平和如一。

　　那水池边浮游的花灯，照亮了两人的华袍衣摆，点缀了彼此眸中星星点点之色。

　　“他在万坟岗捉拿妖尸，我正巧路过便结识了。”封绝寒到也如实道出实情，言谈间只是看了看九云天被火烧过的衣衫下摆。

　　九云天见封绝寒交谈的兴趣不大，也就没再出声，而是走近了佛千尘与玄机道长……

　　而此刻——

　　佛千尘已猜对了灯谜，将花灯递给了正走近的九云天，随后与九云天则去了别处单独相谈。

　　“先前我试过他了，他并无问题。”佛千尘牵着九云天的手，在路边的茶舍坐定。

　　既然如此，九云天也没再多问，更没再提起那玄机道长之事。

　　直到，玄机道长与封绝寒入座在两人对面，四人才浅谈了片刻。

　　“我们修罗观附近也就这城镇最为热闹，每逢节庆都会有花灯会，今次是除蛟节。”玄机道长一边礼貌对九云天与佛千尘详解节庆背景，一边给封绝寒倒了一杯茶水。

　　封绝寒也饮了茶，且始终都眸色温柔地注视着玄机道长的一举一动。

　　“何为除蛟节？”九云天接过佛千尘递来的茶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玄机道长，“这节气恐怕是有特别的来历。”

　　那玄机道长被九云天如此一打量，似是想到昨夜之事颇为尴尬的略微脸红。

　　随后……

　　玄机道长还是道出了详情……

　　此地有一个流传了千年的传说，此地附近有一座化龙潭，那里曾经被镇压了一只恶蛟，而那只恶蛟曾经似是罪犯天条被打入畜道的神仙，但是下界之后在化龙潭兴风作浪……

　　后来，来了一位似半仙的人，降服了那恶蛟，还助那恶蛟修行。

　　三人都听得极为专心——

　　“那恶蛟杀怒太重，急于求成逆走飞升，毁了很多城镇，死了许多无辜的百姓，那位半仙被恶蛟用龙毒化作了恶蛟……”

　　“然后呢？”九云天眼下神情阴翳地追问，语气虽是不急，可那捏着杯身的手却是略微泛白。

　　“后来那位半仙还是降服了恶蛟，将那恶蛟冰封在千里外的某处人间，所以我们这一带的人都十分敬重半仙称号之人。”

　　“……”

　　“而且我们修罗观还特意为那位半仙在城中修建了庙宇，让百姓们供奉。”

　　九云天听完玄机道长所言，便知晓此人口中说的传说正是千年前他与苍穹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些人间传说在经过千年的演变，早已与事实背离。

　　“玄机道长真是菩萨心肠，还未我……还未那不相干之人修建庙宇。”九云天眼下多了几分笑意，心下顿时对这玄机道长多了几分莫名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