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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29)

作者:七六二 时间:2018-03-03 12:10:30 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江湖恩怨 东方玄幻

  许是这几日饮食不规律,金麟儿走在路上忽觉腹痛。起先他没有在意,只是忍着,可过了一段时间,腹中疼痛愈演愈烈,他几乎连走都走不动。
  孙擎风发现金麟儿不对劲,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沾了满手冷汗,当即停下查问:“哪里不舒服,怎不说?”
  金麟儿牙关紧咬,只是摇头,后心已被汗湿。
  孙擎风并起食中二指,搭在金麟儿脉门上,发现他的脉象及其古怪,全然没有病痛或中毒的征兆。他又调动真气,试探性地送入金麟儿体内。
  金麟儿发出压抑的呼痛声:“唔!没、没事。”
  “放屁。”孙擎风当即收手,不敢再轻举妄动,“你体内真气骤然增强,正在经脉中四处乱窜,若不停下运功,可能爆体而亡。”
  金麟儿难受的冷汗直流:“何以如此?”
  孙擎风:“不知。”
  金麟儿:“先离开此地再作计较。”
  孙擎风摇头,不经意间瞥见道旁有一堆乱石,周遭杂草丛生,打定主意,把金麟儿带至草丛中,低声嘱咐:“打坐运功,我替你护法。”
  金麟儿剧烈喘息,感觉整个人几乎要被真气撑爆,根本无法静心入定。但他对孙擎风深信不疑,尝试运功,忽而口吐鲜血。
  孙擎风瞳孔剧烈收缩,按住金麟儿的双肩,道:“不可用强!虽不知这真气从何而来,但功力暴增,亦算是一桩幸事。”
  金麟儿:“我不知该如何做。”
  孙擎风:“你将它视作洪水,须知堵不如疏,应当静心运功,尝试将其引入气海。”
  金麟儿:“眼下不是练功的时候。”
  “教主放心运功就是,追兵我来对付。否则,要我这金印护法有甚么用处?”孙擎风扬眉轻笑,扯着衣袖给金麟儿擦了把脸,忽而改了主意,“算!料想他们没甚能耐,不须过度防备,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金麟儿顿觉心安,点头道:“多谢大哥。”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凝神聚气,切莫分神,全都交给我。”孙擎风举起右手,同金麟儿左掌相贴,左手摊开附在他丹田处,将自身真气聚于掌心,缓缓注入金麟儿体内。
  孙擎风的真气像一束月光,照亮了金麟儿体内的混沌,引领着那如洪流奔腾的浩荡气息,穿过他周身经脉,不仅将他经脉中的淤塞处尽数疏通,更拓宽了他体内真气流转的通路。
  金麟儿渐觉痛感减轻,开始主动运功。
  他周身腾起一片轻薄的白烟,片刻后白烟散尽,他的肌肤上开始凝出一层灰蒙蒙污泥似的东西,应当是经年积淀于经脉当中的秽物。
  如此过了许久,他竟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从未有过的舒畅,算是因祸得福。
  与此同时,华山派的人发现两人业已逃出悬空牢,长老们带着手下弟子,漫山遍野搜寻他们的踪迹。
  张清轩心中最是挣扎,收到消息便前往西峰沐灵观找掌门薛正阳。
  可当他走进沐灵观,只见得周行云被薛正阳一道暗红色真气隔空推出洞府,满面苦涩朝自己摇头:“师尊修炼至关隘,已闭上五感,周身真气流动,靠近者必被震开。”
  张清轩不得办法,只能带着弟子们四处搜学,期望自己能先其他人一步找到金麟儿,看看有什么法子能够保住他的性命。
  孙擎风保持着同金麟儿手掌相贴的姿势,闭目凝神为他护法,忽而只耳朵抖动,听得远处草丛中传来莎莎爆响,继而是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杂乱无章,应当有二十来人,由远至近,竟然停在了两人躲藏的乱石堆旁。
  楚若夷:“师尊,您是否身体抱恙?那两人杀了看守悬空牢的两名弟子,罪大恶极,就连对他们真心相待的周行云,他们亦可下狠手。如今您应当相信他们俱是妖物,不再偏袒。”
  金麟儿听过此言,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杀了看守从何说起?
  孙擎风轻轻推掌,示意金麟儿不得分神。
  张清轩:“若夷,你为人刚直无私,为师深感欣慰。但绝不可武断,那薛家兄弟是人是妖,应当是缉妖司说了算。”
  “师尊说的是极。”楚若夷深以为然,刚想再说几句,余光瞟到前方,见到黑暗中有数十点火光闪烁,大为意外,“说曹操曹操就到,缉妖司的人来了!难道此处有蹊跷?”
  张清轩闻言,状若不经意地扫视四周,未见异常,便快步上前相迎。
  金麟儿满怀期待,希望能再遇上陈云卿,若真如此,他们就能更轻松地逃脱。
  然而,待到来人开口,他一听便知,对方不但不是陈云卿,反倒是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陈云卿的师哥骆阳——他若是认出自己,简直是火上浇油。
  孙擎风又提醒了金麟儿一次,眼下是金麟儿炼化真气最为关键的时刻,若他分神出了岔子,前功尽弃不说,更有可能伤及根本。
  金麟儿却不知福祸相依,这天上掉下的馅儿饼里满含危险,耳朵抖动,继续分神听着旁人说话。
  孙擎风不能出声呵斥他,思来想去没有办法,不知怎的,竟低下头将脸贴近金麟儿,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嘴,用极轻柔的声音说:“听话。”
  金麟儿只觉脑袋里轰隆一声巨响,霎时间天崩地裂,百代光阴、千秋人物、万里河山,俱已灰飞烟灭,天地间唯独剩下一个孙擎风。
  他知道孙擎风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说:大哥喜欢你,你要听话,善待自己。
  金麟儿心中只有孙擎风一人,再挤不进甚么杂念。
  张清轩先客气两句,继而又问了许多问题。
  骆阳简单答过,像是没甚耐心同这些外行废话,只道:“在下昆仑缉妖司千户骆阳,只负责缉捕妖邪,不管你们门派中的杂事。请诸若知线索,不得隐瞒,若是没有线索,便请不要干扰缉妖司办案。”
  张清轩虽有替薛正阳护着家人的心思,但若那两人当真是妖,薛正阳岂不是被骗了?
  他思虑再三,将所知线索原原本本告知骆阳。
  骆阳听罢低声喃喃:“倒不像是妖,反而像那两个人,幸而我走的快,没将云弟带来,免得再生事端。”
  孙擎风耳力极佳,听到了骆阳的低语,知道只要戴着听妖铃的陈云卿没来,顿觉失望。
  他倒是想让陈云卿看看,陷害金麟儿的人,到底是不是暗藏在华山中的胡酒。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铃铛爆响声,正出自听妖铃。
  洛阳警惕起来,将手按在腰侧双刀上,转头望向身后的草丛:“云弟,何必掩耳盗铃?听妖铃已响,该办正事了。”
  陈云卿自草丛中钻出,翩翩佳公子,顶着满脑袋草木碎屑,无奈道:“师哥,你听错了,那是我的咳嗽声。”
  他说着说着,用力咳嗽两声。
  骆阳:“不许说这些混账话!那两个妖物已经害死三人,俱是杀而饮血,凶残至极,绝不可儿戏。”
  陈云卿按住手腕上的听妖铃,不让它继续鸣响,神色为难。
  骆阳:“云弟,你同那妖……那姑娘走的太近,师父爱子心切,忧心你的安危,怎能不气?将你降级革职,是为让你反躬自省,非是让你不再缉妖。你莫同他置气,若非他默许,我能将你带出来散心?”
  陈云卿无奈,他此番前来华山,就是担心金麟儿和孙擎风出事。
  他听过传言,更加确信他们两个被人误认成了妖物。虽知道他们戴着幻生符,可眼下听妖铃响的如此剧烈,他又有些不确定了,幻生符不可能这样强的妖气,会否真有妖物躲在暗处?
  “好吧,但你要讲道理。”陈云卿松开手,任由听妖铃震动爆响,经过一番探测,向着一处乱石堆行去。
  众人跟在陈云卿身后,拨开蒿草,果然看见了金麟儿和孙擎风。
  而此时,其余三支搜山的队伍,因为没有收获,都循着缉妖司的足迹,赶到了这里。
  宋湛明欣喜道:“他们果然是妖!”
  楚若夷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冤枉好人,向张清轩说:“师尊,你看他们的脸,竟与先前全然不同,显然是妖非人。”
  张清轩疑惑万分:“难道掌门师兄是为妖物所蒙蔽?”
  今日轮值负责看守悬空牢的那两人,正是长老郭青驰的弟子。郭青驰怒气攻心,拔剑冲向金麟儿,怒道:“刚刚喝过人血,现又在修炼邪功,何其丧心病狂!贫道今日不得不开杀戒,除魔卫道。”
  “诸位且慢!”
  在场众人中,唯有陈云卿面露诧异神色。
  他自幼戴着听妖铃,对这法宝很是了解,它的铃声会随着感应到的妖气而有不同,妖气越强烈,铃声则越响亮,区区幻生符,根本不可能让听妖铃发出这样大的响声。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宋湛明:“这位大人,何故护着这两个妖物?”
  陈云卿:“这其中只怕有甚么误会,诸位稍安勿躁,待我查验过后,再做定夺。”
  骆阳蹙眉,显是对陈云卿的做法感到不满。他这个师弟灵力过人,是百年难遇的灵修奇才,但因是指挥使大人的独子,自小娇生惯养,有一副善良心肠,无论对人对妖,总会生出怜悯。
  前几年,陈云卿外出游历,同一只狐妖纠缠不清,三月前甚至说出要娶那狐妖为妻的昏话,自然被指挥使痛打一顿,革了他的职,要他闭门思过。
  今夜,他能站在此地,还是亏得指挥使惧内,母亲心疼儿子,偷偷将他放了出来。
  骆阳不肯让陈云卿一错再错,当即肃容沉眸,劝阻道:“云弟,莫要胡闹,人妖有别,白海为界,但凡有妖敢来人界,皆杀无赦,这是两界遵循了千余年的规矩。”


第32章 大阵
  所有人的目光, 都落在陈云卿身上。
  他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心想着反正已经这样,没有中途退缩的道理, 便瞪了骆阳一眼, 道:“我没有胡闹, 骆千户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人,就把我一同拿下吧。”
  骆阳脑子一根筋, 陈云卿怕他真对自己动手, 又小声地补了一句:“你、你放心,我是不会告、告诉我娘的。”
  陈云卿二十出头, 威胁起人来却仿佛三岁小儿, 同口吃的傅青芷待久了, 一紧张也会变得口吃。
  骆阳直是哭笑不得,他本就是为了陈云卿着想,倒不怕师门责罚。但看着手下们顾忌陈云卿的身份,都是一副不敢贸然动手的模样, 骆阳没了脾气, 只得站在一旁。
  陈云卿凑到金麟儿面前:“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金麟儿并未回话, 因为他炼化真气已至最后关隘。成败在此一举,他和孙擎风都不敢有丝毫分神,俱是闭目静心,进入一种入定的状态,阻断五感六识,将自己同外界阻隔开来, 虽能感受到危险,但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云卿未得回应,凑近前去,见金麟儿身上蒙着一层灰雾般的东西,又见他眉心两片花瓣似的金色印记正发着光,不禁伸出手指,在他脑门上蹭了一下。
  不料,他只是这样轻轻一碰,竟被金麟儿的真气震开,飞身撞在树干上,疼的眼冒金星。
  郭青驰冷哼一声:“大人当心,这两个妖物修为高深,已经连杀我华山三名弟子,你们缉捕妖物是一把好手,武功修行却不见得比他们厉害。”言下之意,自然是说陈云卿不懂装懂、以官压人,劝他不要插手华山派的“家务事”。
  然而,缉妖司不同于官府衙门,捕快们向来我行我素。因为衙门里的任何官员都能替换,但这天下身有灵力,可担任缉妖职责的人,却是凤毛麟角,撤下一个,很难再找。
  陈云卿只同郭青驰客套了两句,便再次行至金麟儿身旁,方才他被真气震开,意外发现金麟儿衣襟上站着几滴血。
  他取出其他法器辅助查验,很快得出结论:“他们不是妖。”
  华山众人闻言,反应各不相同。
  张清轩松了口气,宋湛明大失所望,楚若夷则很是困惑,其余弟子或是疑惑或是愤怒,纷纷猜测这薛家兄弟到底是何来历,既有绝世武功,又同缉妖司有着说不清的干系。
  郭青驰最为愤怒,骂道:“朱焕的事尚且不提,但说他们杀害我两个徒儿,吸干他们的血,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们缉妖司如何能睁着眼说瞎话,不为人主持公道,反倒袒护起妖怪来?”
  骆阳护短,闻言面色忽变,同郭青驰冷冷的说了几句,话中夹枪带棒,暂时将他压制住,转而走到陈云卿身旁,道:“你自称是缉妖司捕快,就不可损害我司名声,须得谨慎行事,明白?”
  陈云卿点头,他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已经认定金麟儿是凶手,若能将他打成妖怪,处置起来就更加名正言顺。
  虽然他同金麟儿只见过几回,相互了解并不多,但他从傅青芷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执印人的苦衷,更知道金印护法的牺牲,对这两人既敬佩又哀怜,相信他们不会作恶。
  不过片刻,陈云卿已经有了主意。
  他把手虚虚覆在金麟儿的灵台上,释放出灵气查探他的状况,验证了自己的推测:金麟儿喝了妖血,体内金印力量充盈至极,显然是被妖物算计了。
  他再以灵气作为媒介,使出一招“传音入密”,向金麟儿说:我是陈云卿,两位莫要惊慌。我发现麟儿喝过妖血,你们遇上什么了?
  金麟儿:云卿大哥?我们被关在悬空牢里三日了,只有四日前饮过一次山鸡血。那只山鸡我是认识的。
  孙擎风:少说废话。
  金麟儿:它常跳到我窗台上讨东西吃,我认识的,不会是妖。
  孙擎风:是我大意了。先前我们出逃,好巧不巧在路上遇到两只野兔,杀了给他喝血,想必那兔子就是妖物幻化。
  陈云卿:妖怪常以自身血气作为媒介施法,骗你饮下妖血,令你体内真气暴涨,多半是胡酒干的。
  金麟儿:两百年之约,不是还差着好几年吗?
  孙擎风:哼,他是要让我们因误会而心生怨愤,逼我们大开杀戒,促使你饮人血。天生万物,唯有人最富灵气,畜生的血浇灌出的金印,怎比得过人血浇铸?
  金麟儿:大哥真厉害!连神识都会冷哼。
  孙擎风:闭嘴。
  陈云卿:我看,这些人已经认定你们有罪,他们不知胡酒手段阴狠,再作辩解也改变不了甚么,你们先离开此地,日后再从长计议。待会儿我将他们引开,你们趁机逃走。
  孙擎风:陈兄四次三番相助于我二人,在下铭记在心,多谢。
  金麟儿:我快好了,大哥,我们准备走。
  骆阳看陈云卿久不言语,咳了一声,催他快些收回神识。
  陈云卿睁开双眼,扫视四周,入眼尽是火光熊熊、白刃寒芒,何以至此?
  他想不明白,他只是决定,把自己的发现公诸于众,纵使这些人不愿相信,他也不想让金麟儿和孙擎风就这样蒙冤而走。
  陈云卿说罢,唯有骆阳和缉妖司众将信将疑。
  余者本就又惊又怒,趁着这个空档相互交换了消息,得知薛正阳的亲传弟子周行云为薛家兄弟所伤,俱都义愤填膺,怒火已然无法遏制。
  陈云卿瞥见金麟儿眉睫颤动,知道他将要醒来,便悄悄释放出了灵气,想要隔空取物,扔两块石头引人注目。
  未料骆阳深知陈云卿脾性,一把攥住他的手:“人比妖还难对付,你已尽到职责,余下的事是江湖纷争,与我们无关。静观其变,不许多生事端。”
  陈云卿:“他们是我的朋友!”
  骆阳:“你总是这样任性妄为,华山派的人数倍于我,你可想过,自己冲动行事,会有何后果?这班兄弟会否受到牵连?”
  陈云卿同骆阳争执起来,一不留心,让宋湛明接近了金麟儿。
  只听一道裂帛声响,宋湛明高举长剑,一击刺中金麟儿的大腿,怒道:“斩妖除魔,为朱师弟报仇!”
  陈云卿提剑将宋湛明拍飞,气急大喊:“你怎可草菅人命?”
  霎时间,华山派的人对缉妖司众拔剑相向。
  虽然华山弟子的实力远超于缉妖司众,但他们毕竟不敢打伤官差,只求让他们知难而退,加上陈云卿故意搅混水,双方难舍难分地缠斗在了一起。
  陈云卿:“兄弟就是要有难同当!师哥,我有哪一次不是让你替我背黑锅?”
  骆阳生不起气来,只能边打边骂:“你要伸张正义,可你没那个脑子!这他娘的干的都是些甚么事?你干脆一剑杀了我,省的回去我被师父打死。”
  “都是自己兄弟,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的黑锅就是你的黑锅!”陈云卿狡黠一笑,拍了拍骆阳的肩膀。
  孙擎风与金麟儿同时转醒,未知陈云卿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交换眼神,孙擎风抱起金麟儿,体内真气无比充盈,以万夫莫敌之势,在乱战圈中左冲右突。他甚至根本没有拔剑出鞘,只是随手轻挥两下,便已将当道的人击飞,很快就已冲出包围。
  孙擎风跑出数十丈后,忽然折返。
  这次,他拔出了长剑,对准宋湛明的大腿一个突刺,看他鲜血直流、倒地不起,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金麟儿就是怕刺激到孙擎风,故而忍着没有呼痛,见宋湛明倒地挣扎,简直崩溃,喊道:“大哥,你该不会又疯了吧!”
  “你才疯了!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滥杀无辜,却不能被人欺负而不还击,那不是仁人君子,是他娘的仁人傻子。抱紧我,走了!”孙擎风对着金麟儿的屁股拍了一把,两指轻点,封住他腿上的穴道,足下发力运起轻功,很快就跑走了。
  华山群峰耸立,林海延绵接天。
  孙擎风抱着金麟儿,沿通天峰西侧小径一路走,并没有走出华山区域,相反,相互越走越深入。山路分叉到处都是分叉,漆黑夜色中难以辨别方向,黑暗中隐约传来野兽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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