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在坑爹(2)
如果可以,刘小平倒宁愿喝一碗孟婆汤再重新投一次胎。
可惜没有如果,他现在只能是秦爱岚!他不可能随随便便拉着个人诉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就算这么做了,更多的是被当做失心疯关起来。
反正前世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刘小平倒也不纠结秦爱岚这个臭名昭著的身份了,捡回一条命便是上天给他的恩德。
好死不如赖活,人生很短,活得潇洒便好。
刘小平若无其事地抿了小口酒,这种传统工艺做出来的酒跟现代洋酒很不一样,冽中带香,别有一番风味。
他来这个世界后大部分时间都在病床上躺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仅限于伺候自己的几个小厮和丫鬟。
偶尔他也会去书房翻翻典籍,不过这时代的书大多都是晦涩的古文,凭他的语文水平,能看懂三成就不错了。
光论这个世界的科学发展水平的话,大概跟宋朝平行,幸而也不算太落后。
现在跟他一起来逛窑子的这三位都是朝中重臣之子。
冯安达之父冯建根身居大理寺卿,执掌各地刑狱重案,乃三司使之一;杨光谷之父杨开德位列太尉,只不过最近几年太尉之职渐渐被秦惜松削弱,但也不容小觑;尉迟泠之父尉迟康虽只是个左将军,却掌控着皇宫正午门的防御。
刘小平自认自己虽风流成性,却绝不是下流之辈。冯安达老是当他是找不到肉吃的苍蝇,在他病还没好的时候,这人就已经三番五次地提出要约他来春风楼快活。
幸而有林暮雪之事在前,再加上秦爱岚大病了一场,所以一直未曾真正来嫖妓。
不过,这对刘小平来说却也另有好处。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对这里的朝局并不了解,借这几人之口,倒是知道了不少现今的局势。
说起来,这崇国也是个地广人多的国家。从开国之初数起,到现在也有一百多年历史,算得上一个不长不短的王朝了。
只不过这朝代的岁月一长,累积的诟病就越多,臣子也就越来越不听话。
最近几十年来,朝中的皇帝换得格外频繁,现今这皇帝才十五岁便登基了。
当然,权利并不在他手上,皇帝不过一个傀儡而已。
这些都是题外话,刘小平觉得跟自己并无太多直接关系;若真有,那大约就是他现在是丞相秦惜松的儿子。
按照秦惜松这如日中天的气焰,想必也有夺权篡位的野心,只不过需要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罢了。
刘小平没受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教育,就算某天秦惜松真的篡位,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如果秦惜松坐上去了,只说明他有那个能耐而已。
不过,历数□□几千年的历史,篡位成功的奸臣似乎也不多;不知他现在的奸臣老爹是否当真有那个实力……
“知道你们憋得久了,只可惜我最近提不起兴致,身体也不行,便在这里听听小曲看看歌舞就行。你们也不必管我,想玩就去玩。”
刘小平知道他们三个都好色,今天又在这里陪他坐了半天,虽有美女在怀,但又碍着自己这个“秦爱岚”没动作,他们也不敢动作,所以一直憋得慌。
秦爱岚既然已经发了话,他们也不推脱,冯安达忙道:“既然大哥身体抱恙,那我们就先去玩会儿,等我们风流完再过来找你!大哥要是看上哪位美人,别忘了告知小弟,我们一定给大哥送过来。”
冯安达贼笑着,他早巴不得去泄.欲,再加上刚才杨光谷不小心提到了林暮雪,生怕惹到了秦爱岚的晦气,先去避一避再过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爱岚点点头,允了他们。杨光谷和尉迟泠见状,自然也不好再在秦爱岚面前跟女人打情骂俏,便左拥右抱地出了雅阁。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新坑《穿成一只牡丹妖》
新生代人气偶像陆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穿成一只牡丹精!
修为太浅,他不能说话不能走,只能扎根泥土中。
修炼数年,他即将化形,不料一小屁孩来摘走了他一朵花……
本体受损无法化形的陆黎:等我化形成功不打死你这个熊孩子。
后来,陆黎终于化形成功,他找到了那个熊孩子……年轻的君王把他压在龙床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2章 初遇
秦爱岚随手提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这春风楼倒是名副其实,春风得意,极尽奢华,连这酒壶都是上好的白玉打造而成。
酒虽好,但秦爱岚此刻的心情却不怎么好。
上辈子的他每天一根烟,赛似活神仙;穿越到这里后却不得不忍受戒烟之苦。
“秦郎为何叹气?莫不是如烟伺候不周?”如烟见秦爱岚心不在焉,便小心问道。
早听闻秦公子大病一场,已经几个月不曾来光顾他们春风楼了。如烟以前深得秦爱岚喜欢,可今日不知怎地,秦公子自踏进春风楼起,就没有如以前一样亲近她。期间她多次勾引,秦公子依然坐怀不乱,甚至心思压根没在她身上。
秦爱岚听到身边美女哀怨的问话,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如烟误会了,只是我身体刚恢复,经不起折腾。现在虽有美人在侧,却只能当个柳下惠,所以忍不住叹气!”
秦爱岚长相俊美无双,笑起来的时候更是风流倜傥。
如烟以前只见过秦爱岚轻佻淫靡的模样,哪里见过秦爱岚如今这勾魂摄魄的温柔,一时间不禁失了心跳,红着脸娇嗔一声轻靠在秦爱岚肩上。
刘小平虽多年不和女的玩了,但眼前这女子却自有一番媚骨,不愧为春风楼的四大花魁之首。
只可惜自从他跟男人尝试过之后,便对女人失了兴致。
秦爱岚正想推开靠在他肩上的美人,忽听外面一阵唏嘘起哄声,随即整个春风楼都安静了几分。
秦爱岚往大堂看了一眼,歌舞池中的歌姬舞女都停了下来,春风楼的焦点聚在了二楼拐角的楼道上。
只可惜那拐角正好是秦爱岚这边的死角,被一根粗大的顶梁柱和帐幔遮住了,秦爱岚只能看到尉迟泠和杨光谷两人的背影。
秦爱岚的这三个酒肉朋友都是京中纨绔,想必定是哪个倒霉蛋不小心触到了这三人的霉头。
刘小平既不是真正的秦爱岚,自然不想去掺和这些浑水,依然不动声色地啜着小酒,并不理会外面的喧哗。
如烟从亲爱来肩上起来,侧身望去,倒将角落处的尉迟泠和杨光谷看得真切。
不过今日的秦爱岚极为反常,她也把握不住秦爱岚为何对外面之事无动于衷。
尉迟泠和杨光谷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思及此,如烟便提醒道:“秦郎,那边好像是杨公子他们出事了。”
秦爱岚只淡然一笑,“相信在这京中,没几人能欺负得了我这三位兄弟。就算真有事,也不会是他们有事。”
如烟没想到秦爱岚的反应如此平淡,诧异之余可又找不出秦爱岚这话有什么不对,只好笑道:“秦郎说得极是。”
“秦公子,大事不好了!”
秦爱岚本不想插手,但此刻看来他还是无法置身事外。
冲进来的这人叫阿平,是尉迟泠的小厮。
“什么事如此惊慌?”虽说不想理会,但好歹也是“秦爱岚”的狐朋狗友,他现在还顶着秦爱岚的皮,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有个恶人和冯公子、杨公子理起来了,还打了冯公子一巴掌。”阿平虽这般说,但秦爱岚知道这事多半是姓冯的三个找别人的茬。
不过,他们三人都带有小厮同来春风楼,他们联手还被对方教训至此,看来对方也大有来头!
“谁人这么有眼无珠,连你家大人也敢得罪?”秦爱岚存了几分好奇,便问道。
阿平听得头皮有些发麻,因为今日的秦爱岚颇有些不对,秦家小公子暴躁性急,从来不曾以这种风轻云淡的口气说话。
阿平偷偷抬头看了秦爱岚一眼,正好对上秦爱岚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本来那是一双风流而多情的眼眸,此刻正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笑意。
可不知为何,阿平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偷瞄。
秦公子,你若再不去看看,他们就快要被对方打死了。”阿平苦着脸道。
秦爱岚这才悠悠然道:“哦?走吧,我随你出去看看。”
说完,秦爱岚便放下手中杯子,不疾不徐地出了雅间。
走到门口,秦爱岚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阿平问道:“可知对方是什么身份?”
阿平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本想着让秦爱岚快点出面解决,没想到秦爱岚今天转了性,不仅一点都不干脆,反而净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小的也不知,只知对方身边有个厉害的侍卫,出手十分狠绝。”阿平说起那侍卫,似乎心有余悸。
“那你们又是怎么得罪人家的?”秦爱岚又问。
阿平一时没想好如何回答,一双小眼珠子在眼眶里打了两个圈,正想着如何编排前因后果时,却听秦爱岚道:“你也别想着如何搪塞我,只需老老实实回答。”
秦爱岚的话语说得很平淡,却又隐隐透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威严,阿平从来没有觉得秦公子会有如此大的气场,心虚之余也不敢说谎,便如实把事情的始末告知了秦爱岚。
原来冯安达几人搂着美人正准备去厢房寻欢作乐,谁知在拐角处遇上了一个长相出众的公子哥;冯安达见人家公子哥长得比自己怀里的美女还漂亮,顿时色心大起,便要强占别个。
宁国虽有明令禁男娼、禁龙阳,但京中也有些贵族不顾国法蓄养男妓,正好冯安达是个男女不忌的,家中男童女童不在少数。
只是冯安达这次招惹的公子偏生是个性子烈的,也颇有一些来头,冯安达还没碰到别个,就被人家身边的随从打倒在地。
秦爱岚到的时候,冯安达已经被打得满口是血,被一青年踩在地上哇哇直叫。而体态肥厚的杨光谷则被摔打在角落,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尉迟家武将出身,尉迟泠尚武,懂几招功夫,不过此刻也满头大汗地站在一旁与青年对峙着,不敢贸然出手。
秦爱岚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情况。踩在冯安达身上的青年二十出头,有一张如刀削般冷毅的脸,神情冷漠如冰;他腰间配着一把七尺长的宝剑,不过幸而他没有动宝剑,不然冯安达几人就不止皮肉伤这么简单。
按照宁国的国法,能佩戴宝剑的侍从地位可不低,看来这几个草包惹到的果真是个棘手的主!
距离青年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穿着一身银色锦袍,长着一张鹅蛋脸,带着些许未长开的稚气。
少年身上最出色的当属那双明澈的眼睛,亮如点漆,不含一丝杂质,如黑曜石般镶嵌在白皙的脸上,再配上那远山眉黛,竟似画里走出来的一般;远远看去清贵高华,周边那些花容失色的美女和他一比,竟如云泥之别。
饶是秦爱岚混惯风月,见过不少现代美男子,却也不得不承认比起这少年,他见过的那些美人都如同尘埃一般不值一顾了。
难怪冯安达会出手调戏,这样的美人,一顾便足以误人终身。
秦爱岚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少年,那少年亦在警惕地打量着他。
此人一袭锦衣华裳,眉宇间难掩风流,一看便是混迹风月的纨绔!
他今日来春风楼,实则是来寻人,只是人没找到,却遇上这群登徒子。
少年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但眼下他已得罪了这群人,如何尽早从此处脱身才是他最迫在眉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