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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25)

作者:华飞白 时间:2022-11-29 11:17:46 标签:宫廷侯爵 重生

  大半个时辰后,濮王府的大门轰然洞开。亲王、郡王、亲王妃与郡主的车驾仪仗都加在一起,足足将近数百人,浩浩荡荡地一路往东南而去。

  因出来得有些迟了,街上的行人并不似想象中那般多。不过,稍加注意,便可知大家欲往之处大抵相似,不是曲江池便是长安城外的灞水、龙首渠等地。上巳节起源于祓禊旧俗,必须在水边洗濯污秽,故而人们纷纷沿水游玩。恰巧此时又逢暮春时节,花开遍地,绿荫处处,水边的景致更增添了杨柳依依,令素来喜好游玩的大唐民众们流连忘返。

  李徽策马慢行,长宁郡主趴在窗边,时不时便问他几句话。他若是答不出来,她也并不在意,只笑吟吟地说要记下来,回去让阿爷阿娘替她解惑。

  作为兄长,新安郡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称职。所谓的兄长,不是最值得依靠信赖的人么?他连这些微不足道的问题都答不出来,像什么样?于是,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进学,迅速了解京都长安,以备不时之需。

  皇家仪仗雍容威武,寻常人家自然而然便会远远避开,一路行来格外顺利。不过,就在大业坊附近,路边的某个车队忽然遣了一位少年郎过来问安。

  李徽策马靠近后,那少年立即下马朝着他行了个叉手礼,以示尊敬:“某乃阎家八郎,奉祖母之命,前来问候两位大王与王妃殿下、郡主。”

  阎家?李徽挑起眉,不必回头瞧,便知道自家母亲如今的脸色该有多难看了。

  他分明记得,阎家住在东北方向的里坊中,若是要往曲江池或者芙蓉园,便绝不可能经过此处。难不成,他们昨日拜会不成,今日居然专程等在这里?

  这等锲而不舍的精神,倒足以让人在不舒服之余,隐约觉得有些佩服了。

  

  第22章 阎家打算

  

  “原来是阎八郎。”李徽打量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然的俊秀少年,因年纪相近,心里不由自主地便将他与好友王子献比较起来。阎家与日渐没落的王家截然不同,虽并非顶级门阀士族,但数代皆是关陇贵族之中的名门。不但身居庙堂高位,同时也是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

  许是家学渊源之故,这阎八郎由内而外透着一种温润雅致的气息,确实风采不凡。不过,与王子献相比,他却缺了几分潇洒气度,亦少了些游历见闻的沉淀见识,仿佛悉心培育的名贵花朵,透着几分不谙世事之感。

  这绝非门第之别所带来的差异,而是人与人之间秉性天分的距离罢。毕竟,阎家的服紫服绯高官并不少,而商州王家不过是琅琊王氏不起眼的房支,似乎连五品官都不曾出过。而且,阎八郎是嫡脉嫡孙,王子献却是旁支嫡出。二人若是易地而处,王子献恐怕早便名扬长安城了。

  李徽略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起了南下的兄长与友人,将阎八郎带到了濮王妃的车驾旁边。阎八郎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姑母,真情实意地又提起了家人的思念一类的话。同样的话教他说出来,反倒比昨日那位老傅母可信许多。

  阎氏端坐在车中,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脸上神色忽悲忽喜。

  周氏与张傅母低声劝慰她几句,她便只得叹口气,涩然道:“也罢,既然阿娘已经亲自来了,作为女儿,我断然没有连她都不见的道理。”她一向是个孝顺女儿,不过,经历了这么些事之后,发自内心的孝顺与亲近究竟还剩下多少,连她自个儿也无法辨明。

  说话间,濮王府一行人的车驾缓缓停了下来。阎氏亲自下车,带着周氏与长宁郡主去拜见阎夫人高氏。李徽也扶着李泰艰难地从车上挪下来,坐着檐子去见岳母。

  高氏是位并不算富态的贵妇人,瞧着仿佛慈眉善目,但眼底深处却透着几分精明之状。从她这些时日安排的事亦可看得出来,她是连子女都能用上心计之人。李徽很难想象,这位贵妇是如何教养出了阎氏这样秉性温柔的女儿。

  此番高氏带来了不少晚辈,光郎君就有三四人,更有几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戴着帷帽,袅袅婷婷下车来拜见。彼此互相按家礼、国礼见面之后,她便指给阎氏认了认侄儿侄女,又呵呵笑着给了李徽一块温润细腻的团龙羊脂玉佩,还拉着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连连赞他生得极像李泰。

  李泰听着甚为欢喜,投桃报李地唤了几位阎家郎君骑马伴在他的车驾旁边,陪他解闷说话。阎家郎君皆颇通书画,评点起近来的大家之作,亦是侃侃而谈,很有些见地。当然,他们最为推崇的便是自家祖父或叔祖父的画作。

  阎氏坐入高氏的车中,让周氏和长宁郡主都回车驾中去。阎家的小娘子亦扶着婢女返回了各自的牛车内,经过李徽身边时,阵阵香风飘过,隐约还伴着或清脆或柔和的笑声。新安郡王一无所觉,仍是拨马回到小堂妹的车驾边。

  于是,阎家的车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濮王府的仪仗当中,继续往东南方向的曲江池而去。

  “我的儿,这些年你当真是受苦了!”高氏轻轻地摩挲着阎氏的手,说着说着,眼泪便纷纷落在了手背上,濡湿一片,“当初我也想送一送你,但你阿爷他……”说到此处,她竟是泣不成声:“后来听说你好不容易得的那个孩儿居然夭折了,为娘的心都碎了……一直替你悬着哪……”

  提起当年夭折的孩子,阎氏亦是禁不住双目微红,嘴唇轻轻一动。圣人与秦皇后一向注重儿女的婚姻大事,早早地便给他们定下姻缘。她十一岁时便被选为李泰的王妃,次年就嫁入了皇家。然而,此后连续多年,竟是始终未能怀上一儿半女。直至将近十年之后,她才首次孕育孩儿,简直是欣喜而泣。想不到,不久之后正逢夺嫡事发,秦皇后病倒,竟没有人替她求一求情,让她暂且留在长安待产。

  夫唱妇随,确实是应有之义。她却因为随着李泰贬黜出长安,失去了她唯一的孩子。心中确实怨恨,既恨娘家无情,又恨那些冷眼旁观者,更恨李泰的野心勃勃。分明没有登上至尊之位的才能,他又何苦要去争?要去抢?!

  然而,满腔愤恨又有何用?孩子夭折了,再也不可复生。就在她险些将自己陷入哀痛泥淖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她的管事娘子张氏(张傅母)抱来了刚出生的庶子李徽。李徽之生母身份卑微,一路跟着颠沛流离,折腾得身体极为虚弱,产下孩子后不久便撒手去了。而当她第一眼瞧见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便朝她笑了笑,瞬间便抚慰了她的伤痛。从此,这个孩子将她从忿恨与怨怼中救了出来。

  想到此处,阎氏略定了定心神,泪眼朦胧地抬起眼,望着高氏:“阿娘,既是过去的事,如今便不必再提了。”许是因那个孩子,许是因李徽,她的神色柔软了许多,声音也如同往日那般温和。一时间,竟是瞧不出先前冷淡生疏的模样了。

  高氏微微一怔,拿着帕子拭去泪痕,含泪而笑:“确实不该提起……咱们母女好不容易再度相见,也该说些喜事才是。这些日子听你阿爷与兄长们提起来,大王似是病了?今日一见,气色倒是不错。”

  “如今四处传闻纷纷,他不喜听见那些流言蜚语,索性便在家中安养。”阎氏回道,本能地便替李泰描补起来,“有大郎和三郎在,他不出面亦是无妨。更何况,由三司会审、太子与越王监审,想必很快便能将此案查个一清二楚。他又何必为这些无谓的事烦恼?”

  “我的儿,听你如此说来,大王的脾性倒是平和了许多。如此,为娘也能放心了。”高氏道,“而且,为娘瞧着,嗣濮王与新安郡王待你也甚是孝顺。虽都是庶子,但日后也能成为你的依靠……似乎也不必替你忧心了。”

  阎氏敏锐地察觉出她话中的未竟之意,淡淡地道:“大郎是阿家教养长大的,三郎是我亲自养大的,自然品行俱佳。”

  高氏笑了笑,不再多言,揽着她继续说起了家常琐事。分别十余年,便是家族中的婚嫁往来、晚辈趣事,就足足能说上数个时辰。阎氏听着听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应当并非她的错觉,阿娘正不着痕迹地夸着家中的小娘子,以及她两个妹妹所生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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