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味人参在线撩(106)
子车安楞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
温澜清又静了一会,然后突然绷着脸,一脸严肃,冷冷的唤道:“子车安。”
子车安:……
听不到回应,他委屈的趴在案桌上,失落哀怨的唤道:“子车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子车安听到了各种语气的‘子车安’,含笑温柔的,稚气撒娇的,低沉悲伤的,冷漠疏远,凶狠严厉的。
最后说累了,慢慢闭上了眼睛,口里轻声嘟囔着,凑近一听,仍是子车安。
他微微失笑,将人抱到屋子里睡下,重新回到制作台前雕木头。
几日后,温澜清准备例行给植物浇水时,看见一个木头药童正拿着一个小水壶,动作迟缓的浇着水,子车安则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念着。
药圃里,头顶红色小花的植物学着他的模样,生硬学语的重复着‘子曰’二字。
木童浇完水后笨拙的走回屋子里,站在制作台前,木呆呆的透过门缝看着屋外的世界。
伤养好后温澜清离开了无垢谷,几日后上任了温家家主,他处处尽力,事事上心,渐渐挽回了一些名声,却也被凡事缠身,只有偶尔得了闲才会提一壶酣梦,与友人一聚。
煮酒烹茶,知交对饮,执子对弈。
那一日,恰是芳菲四月,他携着一壶酣梦,翩跹而至,告诉他:“我要成亲了。”
闲散药修一愣,而后微微一笑,轻声道:“恭喜。”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下一章两人的故事就结束了~~~所以,微博上的图是温澜清和子车安,不是滚滚~
【我还挺喜欢他们的故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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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温澜清大婚那日, 温府久违的热闹了起来, 喜庆欢快的唢呐声, 灯火辉煌, 轰鸣的鞭炮,以及宾客们的祝贺之声。
温澜清身着繁复华丽的红色婚服,穿梭在宾客之中,笑语阑珊, 推杯换盏, 他酒量很差,没一会脸色便被熏红,却仍是笑得开心。
一身白色广袖长袍的子车安静静站在门前, 含笑的看着他, 温澜清微微回头,四目相对,微微一愣,而后扬唇浅笑。
他走上前, 看着子车安, 轻笑道:“你来了。”
子车安点点头,见他面色砣红,已有醉意,不禁打趣道:“喝这么多, 一会新娘子来可就拜不了堂了。”
温澜清面上一臊,微微垂眸,掩唇轻咳, 道:“没喝多,掺了水的。”
就他一杯倒的酒量,如果不掺水,今天的婚礼恐怕无法进行下去。
两人闲谈了几句,温澜清带着他入了坐,没一会新娘的轿子便到了,温澜清同他示了意,而后出去迎了新娘。
新娘名唤蓝烟林,是另一世家的大小姐,父母早亡,和祖父祖母一块生活,祖父母几年前去世了,温澜清与她成亲,顺理成章的得到了蓝家的势力。
温家与蓝家乃是多年的世交,蓝烟林自幼和温涉一起长大,和温澜清也曾见过几面,如果温涉没出事,此时举办婚礼的应该是他们。
温澜清接过蓝烟林的手,微微一笑,温柔的牵着她走进礼堂,在众人的祝贺声中,炮竹声响,傧相高喝一声:
“一拜天地”
话声刚落,蓝烟林突然后退一步,将头上的凤冠扯下,一头如瀑的长发在空中微微一晃,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抬手运转灵气,幻化出佩剑,向温澜清刺去。
事情发生得很快,众人大惊,还未反应过来,子车安率先飞身上前,将温澜清护在身后,他被刺了一剑,鲜血从顺口缓缓流出,那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似乎更深了几分,面色微微泛白,含笑的眸子里满是心痛与不可置信。
蓝烟林被震退几步,却并未放弃,握紧长剑向两人袭去。
子车安将温澜清护在身后,并躲开蓝烟林的攻击,蓝烟林久攻不下,气急攻心,竟吐了一口血。
温澜清这才慢慢回过神,见!她吐了血,神色担忧,刚要上前扶住她,子车安却抓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
温澜清一愣,看着蓝烟林手中带血的长剑,以及看向自己的愤恨憎恶的眼神,微微阖眼,将悲伤与心痛掩盖,颤抖着问道:“你要杀我?”
蓝烟林冷哼一声,踉跄着站直身体,冷冷的看着他,愤恨的道:“杀你?我不仅要杀你,还要将你大卸八块,用你的鲜血去祭奠我父母,让你为涉哥哥偿命!”
闻言,宾客们倒吸一口气,惊叹于她居然会说出这般可怕的话,也惊叹于她话中的内容。
蓝烟林的父母早在十几年前便死的,死在和温卓夫妻一起狩猎的路上,温卓夫妻入魔后曾有人猜测是他们下的杀手,但因没有证据并未拿到明面上来说。
如今蓝烟林口口声声喊着要用温澜清的鲜血祭奠蓝家夫妻,看来他们的死于温卓二人脱不了干系。
子车安看着蓝烟林,神情冰冷的道:“你父母之死,与他何干?!温涉是我杀的,要偿命也当是我。”
温澜清与他相识多年,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酸涩不已,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你不用为我出头。”
子车安回头看着他,眸光柔和,轻声道:“切莫多言,我当护你。”
温澜清却是轻笑着摇摇头,从他的身后走出,看着蓝烟林,道:“当年的事无人知晓,你如何确定你父母为我父母所杀,至于温涉,调戏女修,心性不坚,死不足惜。”
蓝烟林握紧剑,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憎恶,恨恨道:“温代二人,残忍无道,杀性难除,手里有多少条人命?我父母与他二人一同狩猎,惨遭杀害,他二人却活得好好,判离宗门、修习邪道,无恶不作,这样的人,不是他们又还有谁?!温涉哥哥儒雅君子,是修界世家公子翘楚,你说他调戏女修,你说他气急攻心滥杀无辜,可是…”
她冷哼一声,慢慢走向温澜清,一字一句的道:“区区一个魔族遗子,你说的话又有几个人相信?魔道之人,天生就是污秽的,骨子里就全是阴谋与谎言,你说,我如何信你?”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慢慢走到温澜清的生身旁,冷笑一声,低低道:“和你成亲…我想想就恶心…”
语毕,手中灵气翻转,扬剑向前刺去,子车安眸光一凝,将温澜清护住,一掌劈向蓝烟林,温澜清却拉住他的手,道:“不要伤了她。”
蓝烟林顿时气血翻涌,面色涨红,周身灵力紊乱,高喝一声,向他攻去,子车安护着他,在不伤着她的情况下将她制服,蓝烟林被缚仙网捆着 ,挣扎不托,口吐鲜血,猛的拿剑刺穿自己的心脏,在温澜清惊愣的注视下,字字泣血道:“我就是死,也会化作厉鬼,叫你不得安宁!”
说罢,向后倒去,生气不复,
发生了这样的事,婚宴草草便结束了,子车安扶着失神的温澜清回到他的房间,细心的为他处理伤口,见他呆呆的望着屋顶,轻叹一声,沉声道:“她不知你,所以才会这样,不是你的错。”
闻言,温澜清的眼睛动了动,缓缓看向他,眼眶有些泛红,喃喃道:“不是我的错?”
子车安轻轻应了一声,温柔的擦去他额间的汗水,柔声道:“嗯…你很好,他们只是不了解你。”
温澜清却轻轻闭上了眼睛,话音轻颤:“子车安…我真的,很脏吗?”
子车安一愣,神色有些心疼,柔声道:“不脏,很干净,也很好…那些,不是你的错。就算天下人都不理解你,我也会站在你的身边。”
温澜清带着水汽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轻轻揪着背角,语调带着哭腔,轻轻道:“…子车安”
子车安:“嗯?”
“谢谢”
*****
那一日过后,温澜清沉寂了下来,除了子车安外,没有人见过他。
外人传言他悲恸过度,不愿再去想这些伤心之事,亦不愿再管温家之事。
至于外界对于温蓝两家的讨论,从未挺过。
两个月后,温澜清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依旧是那个儒雅温柔,眉眼带笑的谦谦公子,蓝烟林之事,好像从未发生。
子车安回到了无垢谷,终日与山川流水,灵植草药为伴,偶尔看着浇水的木童,脑海里会浮现一双含笑的眸子,微微失笑,阖眼不语。
无垢谷为北岐山的灵脉,灵气充裕,各类灵植在这样的环境以及子车安的熏陶之下,越发聪明,就连他兴起所做的木童也有所改变。
温澜清担任家主后,事物繁忙,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抽时间和子车安一叙,喝喝酒,聊聊天,兴致来时剑舞一曲,泛舟而游,无论做什么,总是让人心生愉悦的。
有时也会相约下山狩猎,温澜清修习无人带领,自己看书学习,终究差了一些,加上修习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行时间,因此修为并不算高深。
这日,两人狩猎满载而归,恰好路过一酒肆,子车安被勾出了酒瘾,便带着温澜清进去入了坐,他喝惯了酣梦这样的好酒,一般酒肆的酒觉得无味,兴致缺缺,撑着下巴懒懒散散的看着窗外,偶尔和温澜清说一两句话。
正是无聊时,楼下突然来了一桌客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出来狩猎的世家弟子,他们坐下后便开始讨论狩猎时遇到的事,到也有些意思,子车安便将视线放在了他们的方向,端着一个杯子,静静的听着。
聊完了狩猎趣事,一名少年模样的修士道:“我听说,温家家主也在附近狩猎,不知可有人遇上。”
另一名修士轻笑一声,道:“遇上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指望他帮忙降那山精鬼怪?他那点修为,只怕还没你高呢。”
“此话差异,温宗主虽然修为较低,但毕竟也是世家家主,身上定有无数极品灵器,遇到山精野怪估计连灵力也用不上。”
众人一阵哄笑,喝酒吃菜,聊到:“不过,我也挺佩服温澜清的,上次那事,把蓝家整个都搭进去了,他倒跟没事人似的,要是我,早就羞愤撞剑自杀了。”
“他要是像你这样,能当然家主,你太小看他了。那温澜清是什么人,温卓、代婉容两个魔头的儿子,能没点心机和手段?换做别人别说做家主了,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几人碰杯,笑道:“说来也是可悲,温家怎么说也是百年大家,居然会落到这样的人的手中,魔族遗子,可笑矣。”
“行了,都别说了,担心被人听了去。”
“听就听呗,有本事来杀了我啊,我一剑就能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