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下来,山下传来痛嚎声和刀剑触碰的“锵锵”声。
燕危朝山下看了一眼,见局势越发不好起来,坐在地上把箫的吹口凑到了唇边。
*
一群人正打得无比激烈,突然的箫声传来,让他们动作滞涩下来,身上仿佛背着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动弹不了。
一个个涨红了脸,望着眼前的仇人,只想用尽全力杀了敌人。
箫声并不高昂,反而像是高山流水般层层递进,温柔的乐声里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冰冷。
战斗场顿时混乱起来,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内力越强就会被箫声压得越狠,兄弟们杀啊”。
趁着有些人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人已经举刀举剑凭借着原始的冲动杀了过去。
几位高手也不例外,在箫声响起的瞬间,他们便感受到了阻力,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不妨碍他们凭着本能或攻击、或阻挡。
慕容昭一口鲜血喷出来,被一掌拍飞退了数米远,柳前辈动作忽顿,正是因为这一顿就被关海抓住了机会。
关海大笑几声飞身而至,却被突如其来的箫声限制了行动,在他快要击杀柳平时,他不甘地向前,这时胸口传来疼痛,他低头望去,一把血剑穿心而过。
他愤怒难当,看也没看是谁,蓄起一掌拍向身后的人。
“江影!”柳平瞪大眼睛,眼中忽有泪花闪过,忽而怒吼一声举剑刺进关海的腹部,随即飞身一脚踢飞关海,把江影解救了出来。
“爷爷……咳咳咳……”江影倒下时被柳平接住,倒在了柳平怀里,“咳咳咳……爷爷……”
“别说话,孩子,你别说话。”柳平颤抖着手慌不择乱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快速拧开瓶塞把药倒出来喂进江影嘴里,“你把药咽进去……”
“没,没用的……”江影小弧度摇了摇头,嘴里涌出源源不断的鲜血,连带着那颗被喂进的药丸也滚在了地上。
“我……咳咳咳……”他眼神逐渐涣散,仿佛想起了昔日美好幸福的日子,“爷爷,杀叛贼,为,为爹娘报仇……”
“孩子!”柳平嘴唇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望着江影死在了自己怀里。
这种情况其他地方也有发生,顿时哭声、愤怒、恨意充斥着,悲伤的气氛弥漫,连天都变得灰尘压抑了起来。
众人抬头望向关海,眼中的恨意和怒火凝实,他们就近抓起武器,大喊着刺向关海。
“去死吧!”
“叛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关海,还我儿命来。”
“畜生,你罪该万死!”
关海浑身是血,他站在原地,四面八方都是人,他们把武器插进他的身体内,已经不知疼痛为何种滋味。
关海双手一摊,笑时牙齿都染了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杀我?”
正当众人认为胜券在握时,关海不顾箫声的压制,忽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周围的人都被震飞,插在身体里的武器也被这股力量震飞出去。
关海披头散发,一头白发在风里猎猎飞扬,他张着双臂大笑,神色阴鸷,浑身是血仿若一个疯子。
大家本就受伤不轻,被这么震飞出去,当即就有人倒地不起,已是强弩之末。
关海停止大笑,转头看向燕危的方向,扬声道:“燕危,我知道是你,到了现在,你也该出现了吧。”
箫声戛然而止,另外一道急促的箫声却响在四周,随即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啊,蛇,这里怎么会有蛇?”
“这,这是什么?”
“是,是南疆的蛊虫!”
“叮叮——”叮叮当当的银饰响起,与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催命符。
那些蛇虫像是有了人性一样,飞速爬行缠住了言宫的人,这才让那些应对得吃力的人们有了喘气的机会。
关海看向来人,来人穿着南疆的服饰出现。他身形高挑,长发编成辫子,碎发微微浮动,露出眉心坠,那是一条用红色与银色编织而成的额饰。
他一身湛蓝色南疆衣袍,耳朵、脖子、手腕和腰,还有腿,几乎全身都挂满了银饰。走动间银饰触碰,清脆地叮当声响,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谢长风?”燕危眉头一皱,远远盯着那人神色恍惚。
比起之前,现在的谢长风充满着神秘又危险的气息,令人不敢直视,也令人望而生畏。
他手里的箫是白色的,在日光里莹莹泛光,随着箫声的响起,自他四周都是蛇虫鼠蚁。这样的画面,谁看了谁不害怕?
“原来你是南疆人。”关海盯着谢长风,眼眸微眯,“就是不知道,我那位好义子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吧,南疆大祭司。”
那些蛇虫只是围着关海,并未攻击他,谢长风见此放下玉箫,弯唇笑时只觉如沐春风。
“关盟主这挑拨离间的本事,还是如此厉害呢。”谢长风收起笑,平静地回望过去,“你身边会下蛊的那人,在哪儿?”
“在这儿。”武兴拖着郭林的尸体出现,浑然不觉狼狈,“你要的可是这人?”
说罢,他把郭林的尸体扔到了谢长风脚边,“想必燕少侠身体里的蛊虫,就是他下的了。”
对于武兴的背叛,关海丝毫不觉得意外,“武兴,你何时背叛的我?”
“很重要吗?”武兴笑了笑,笑容讽刺道,“燕危是你义子,我是你徒弟,你给燕危下蛊下毒,对我下毒。我倒是想问问盟主,你这是何意?”
“何意?”关海勾唇一笑,脸上沟壑显露,阴沉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情义?想要有人为我卖命,那就得用手段。不过是一个前朝遗孤,不过是一个乞儿,你们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
“我能成为如今的模样,这一切全都是拜燕国所赐。”关海对燕国的恨意没有减少,只会越来越深。
他是一个太监,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也无法拥有一个女人。
那些人爱他的财富,爱他的权利,爱他的地位,却对他残缺的身体鄙夷、轻视。
所有鄙夷、轻视他的人都该死死!
想到此处,关海右手一伸,离他数米远的武兴便被他用功力吸了过去,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武兴脸上涨红,没做挣扎,“是,是啊,我得要感谢你救了我,也,也感谢你放弃了我。”
“背叛我的人,都该死!”关海毫不留情拧断了武兴的脖子,弃之如履丢掉尸体,面色阴沉看向谢长风,“我对南疆有些了解,我倒是想想试试南疆的武功,和我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见此场景,慕容昭他们心中一沉,面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关海明明身受重伤,为何他看起来毫无半点异样?
那箫声明明能压制住内力高强的人,为何关海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关海修炼的邪功已经厉害到如此地步了吗?难道他们今日真的无法活着离开这里吗?
想到此处,他们心里不由得悲从心来,还是不行吗?还是不够吗?
“你不是要见我吗?”燕危飞身而至,分开谢长风和关海二人,直直和关海对打了起来。
“他身体里的毒为什么还没有发作?”燕危边应对关海边询问系统,心中发沉,“有点不对劲,关海到底练了什么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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