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次开口的是且歌,她又道:“哪里的主子?我怎不知如夫人竟成了清浅的主子?”
且歌这番话,不仅没有顾忌穆心怜的颜面,还有当众打她脸的意思,不过倒也是,且歌不是许府的人,那清浅自然也算不上是许府的奴婢了。
穆心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依旧嘴硬道:“穆夫人何必如此舍本逐末,心怜也是好意,替穆夫人教训教训奴婢,不然保不准以后她会蹬鼻子上脸。”
“多谢如夫人的好意,我的人,我自会教,无需旁人操心。”
几番被打脸,穆心怜只恨不得扑上前去将且歌撕得粉碎,她咬牙道:“那是,那是。”
且歌等的就是穆心怜的那些话,千等万等,可算是让她等到了。
既然有些话都敢说出口了,那么且歌便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了,也不枉她等了这么久。
“方才我好像听如夫人说什么分明就是女子,装模作样,欺瞒众人,又说什么假凤虚凰,不知廉耻,可对?”
穆心怜看着且歌,没有作答。
且歌轻笑道:“可是我听错了?”
清浅道:“夫人没听错,清浅亲耳听到,方才如夫人确实这么说了。”
且歌满脸的不相信,“如夫人温柔大方,想必也是名门之后,又怎会说出市井村妇之言。”
清浅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敢说却不敢承认。”
且歌柳眉微皱,斥道:“当真是把你宠坏了,竟也敢对如夫人无礼!”
清浅低头道:“清浅知错!”
且歌挑了挑眉,“不过若真有人如你所言,确实非君子所为,可若是....尚可理解。”
这主仆之间一唱一和,愣是将穆心怜给惹恼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二人少与我一唱一和,是我说的怎么了!”
又指着穆絮道:“你问问她,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她又是不是女儿身!”
见大家皆被她镇住后,穆心怜走至穆絮跟前,她道:“怎么?是害怕了?还是被人拆穿心虚了?为何不辩解?既是早料到有今日,你又何必女扮男装!”
穆心怜对上穆絮的双眸,试图想从其中看出恐惧来,只有穆絮的恐惧,才会让她产生快感,而正是这份令人上瘾的快感,使得她不断欺凌穆絮。
若是以往,她一眼便能找,但现下,她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有的只有令她十分恐惧的自信。
穆心怜不信,也不敢相信,穆絮还是那个穆絮,她不可能会变,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是装的,她一定是装的!
即便是再怎么装,她也一样能将穆絮打回原形!
“穆大人,你怎么不说话了?”
见穆絮依旧不为所动,穆心怜低声道:“沈小小那个贱人就是这么教你的?遇事只会当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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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夫人,古代女子称谓。一般用来代指妾。出自《左传·僖公·僖公十七年》:"齐侯好内,多内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 ;《儒林外史》第二三回 :"他第七位如夫人有病,医生说是寒症。"】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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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大快人心
穆絮了解穆心怜, 穆心怜同样也了解穆絮,只这一句话, 便将她给激怒了, 任穆心怜如何辱她,骂她, 她都可以不去计较,但唯独不能侮辱她娘!
过激的情绪使得穆絮的双眼逐渐变得通红,眼看着她即将着了穆心怜的道, 桌下的一只手, 却滑入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掌心的温度不断向她传递,尽管且歌什么都没说, 但也因这一举动, 唤回了穆絮的一丝理智。
穆絮心里十分清楚, 穆心怜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但穆心怜显然不想让穆絮就这么作罢, 毕竟她都给穆絮开好头了, 若是不能看到穆絮身份被戳穿的样子,岂不是可惜了?
“沈小小可真是教了个好女儿, 竟得了她的真传,如此能忍!”
尽管穆絮还在努力克制,可穆心怜再次提及她娘, 又让穆絮心中的怒意多了一分, 她紧咬牙关, 努力将一些话给憋了回去,换成一句:“穆心怜,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又如何?想必你也不知你娘是如何跪在我脚下的吧?”
见穆絮已然在暴走的边缘,穆心怜赶紧趁热打铁,继续道:“没用的东西!像你娘这么下贱的女人,给我提鞋都不配,她生出的野种又怎么配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果然,穆絮再也忍不了了,她松开且歌的手,还没来得及站起,却又被且歌给拉住,不论穆絮如何挣脱,她的手就像是跟且歌的手粘在一块儿似的。
穆絮的指甲深深陷入且歌的手背,因剧烈挣扎而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留下道道痕迹,即便是如此,她也没皱过一下眉,更未放开穆絮的手,相反,还握得更紧了。
穆心怜嘴角已然带着得逞的笑意,穆絮呀穆絮,不论过了多久,不论身份如何变化,她都依旧能将她踩在脚下!
许耀与宾客跟她们相隔还是有几步路的,穆心怜的声音又小,自然也就没听见她们的对话,但又见穆絮如此激动,心中的疑惑愈发深了。
穆心怜的自信举动彻底让许耀起了疑心,穆心怜有时虽有些恃宠而骄,但看到他的脸色后,也都会有所收敛,何故会如今日这般?
谁都不针对,单单只针对穆初源?
若说她二人以前认识,倒是绝无可能,二人唯一的联系便是都姓穆,他更是派人查过了,穆初源也非苏州人氏,那穆心怜为何如此?她又为何能如此断定穆初源是女扮男装?
要知道,钦差可是皇上钦点的,自然是派人一一调查过的,难不成这钦差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皇上骗过去?
退一步讲,倘若是女扮男装,那穆初源身旁的且歌又作何解释呢?
许耀心中的疑惑虽多,但也不会傻傻地去问,打草惊蛇可不好,现下最好的便是静观其变。
见挣扎不开,穆絮低声道:“放手!”
且歌理解穆絮,但现在撕破脸皮对她们不利,若是被拆穿,那后面的事都不好办了。
且歌提醒道:“冷静!”
穆心怜都这么辱骂她娘了,连个已故的人都不放过,这让她怎么冷静!
穆絮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声音虽比原先的还要低,却带着些怒意,“放开!”
且歌轻叹一口气,知再怎么劝也没用,也放开了穆絮的手,穆絮哪儿顾得上想且歌的态度为何转变了,更是不知身后的清浅手一抬,几颗石子飞向了她。
一时间,穆絮动也不能动,不论她如何使劲儿,皆纹丝不动,连手都抬不了。
双眸转动,她看向且歌,想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可却发现自己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就跟嗓子被东西堵住了一样。
且歌与穆絮对视,又向她淡淡一笑,示意让她放心,一切皆交由她。
“如夫人,我有一事想请教。”
且歌的突然开口,使得穆心怜警惕地看着她,这女子奸险狡诈,又能言善辩,一不留神便会被其诱导,那会儿她就着了她的道,不得不防呀。
也不管穆心怜回不回答,且歌便问道:“为何如夫人如此针对我家相公?”
针对?
她哪里针对穆絮了,分明就是穆絮自己要跑来污她的眼!
且歌故作沉思,细细回想了一遍,又道:“自宴会开始到现下,如夫人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在我相公身上。”
这番话中明摆着意有所指,这里除她们外,知道内情的唯有穆博安,旁人只会想穆心怜水性杨花,既给人做了妾,还惦记上别的男子,当真是不知廉耻,但最令人尴尬的还是许耀,竟被当众带了绿帽子,可想虽这么想,宾客都心照不宣地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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